/> 银货两讫,没什么在呆着的必要了,禾末同以往一样与他们道别,魏宝咳的更厉害了,他拉住禾末的衣袖“请等一等。”
李云知道是为什么,他请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出去,只留魏宝与禾末俩人,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禾末不太理解“您有什么话大可当着我兄弟们的面说,不必这样。”
魏宝身子很虚,禾末不得不蹲下身子来听他讲话,他仿佛一口气接不到下一口,说话让人提心吊胆的。他语气里有些淡淡的哀愁和绝望,他问道“可有四尸毒的解药?”
禾末惊了一下“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我出高价。”
禾末沉了沉心“那是禁忌品,您若是需要,我可向上面通报,只是,这恐怕要很长时间。”
“我,我要见你们门主。”
“您胡说什么?”
“我,我现在就要得到解药!” 魏宝疯了一样,他抓着禾末的手上有深黑色的条纹,他眼窝深陷,脸色泛白,白的骇人,他就像下一秒就断气了一样,这让禾末很不可思议。他知道这个人二十年来一直靠毒门的夕禾须吊着身子骨,第
一次感觉到,这人离死亡那么近,他又那么的无助。
从他口中说的话几乎变成了哀求,一声声夹杂着呜咽着,他模糊道“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
禾末一时很无奈,他只好安慰道“您不必这样,我现在就跟上面递交书信,问门主大人是否肯批下四尸毒的解药。”
禾末也只是说说而已,毒门的药都是方护法在种植落护法在配置的,现在两位护法遭了杀身之祸。田公子也蠢蠢欲动的,可以说毒山上乱成了一团,他一点儿都不指望递上文书一年内能批下来。
魏宝深陷的眼窝里盈满了泪,浑浊不堪又坚定的毫无杂质,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活着。这让禾末很束手无策。
几个兄弟走后,魏宝一人在酒馆厢房坐着,看着桌子上独独一只白色的药瓶子,看着窗前日落的昏黄,洒在脸上。他很留恋这世上,恨此生生在帝王家。 那身锦衣华服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穿在身上,他这皇帝就像走一个既定的流程,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有两个结局,一个死,一个苟且。活的苟且的人,比活的平庸的人,更有活着的价值。因为他们求
生的欲望能撑起一切。 禾末几人当晚就出城了,赶着回去复命,也不敢耽搁,他将魏宝的请求瞬间抛到了脑后,因为想要四尸毒解药,如同天方夜谭,别说他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糟老头子,就是今天晋临新帝来求,他也不能
保证在一年内拿到解药。
当然,他在心底还是保佑了一下这个糟老头子,保佑他能活过今年冬天。
今年冬天好像很长,叶青青在十二月初的时候,有临盆的迹象。方华当时就很不服,为此冲上门去跟落世千理论了一番,落世千曾经答应她的,叶青青绝对不会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当时正晌午,落世千熬了最后一副药,正在虑药渣,方华就气势冲冲的冲了进来,落世千还没能听她说什么,她就被一个小厮给叫住了,俩人在他面前嘀咕了几句,方华面色霎时白了一层,什么也顾不
上的扭头走了。留落世千一个人还在东风中凌乱,所以你踹开我的房门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夏宇倚着门框瞧着余凉,扭头跟世无双说了几句话,世无双淡淡嘟囔了句“果然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夏宇叹了口气“护法心何在?可是旁人妄能觊觎的?” 所以他要把余凉杀了,这样很可能自己的任务会尽早完成。这是方清峰跟他说的。世无双许是同情余凉,亦或者本来就神经大条缺根筋,她冷哼一声“这种缺德事儿我不干,要是她肚子里有落护法的孩子
,那岂不是损我功德的事儿?”
“你干的缺德事儿还少吗?”夏宇仔细瞧着她“算了,以后这种事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吧。”
不知怎的,夏宇口气里除了冷嘲热讽,多出几分软乎来,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世无双自个脑补出的软乎。
余凉端着汤药正巧从他们俩面前过去,她冲世无双笑笑,好像心情还不错。世无双就有点儿心虚“唉,要不然你下刀子前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怀孕成吗?”
“不会吧,就一次。”夏宇冷冷瞥了她一眼“要是概率那么高,我怎么就不见你怀孕啊?”
世无双“……”我宫寒! 余凉的补药是熬给落世千喝的,就送去了落世千房里。赶巧碰上落世千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