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了璟和一眼,未说什么,便避了开去。
不一会,璟和只见一个玄色劲装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远看是武人的身材,但走近一看,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鲜卑人,倒像是一个胸怀内秀的汉家名士。
一时之间,两个男子相互打量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玄衣男子拱手道:“见过王爷!”
璟和亦笑道:“左将军王不必多礼!久闻大名了!来者是客,请上座!”
对方也不拐弯抹角,一坐下来,便问道:“听闻今日公主回宫了,不知现在何处?可否出来见上一见?”
璟和笑意未减,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客气了:“公主是闺阁女子,不方便接见外臣,不知左将军王要见公主所谓何事?戚某可否为其代劳?”
男子笑了笑:“王爷多心了,并无他事!公主是我故旧,我来建邺,顺道看看故人而已!”
“如此……”璟和点了点头,面现为难之色道,“既是故人,原本聚上一聚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公主身份尊贵,又云英未嫁,随意接见外男毕竟于名声有碍。左将军王若是信得过在下,不若将想说之言写于纸上,在下定然完好转交于公主!”
玄衣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她不想见我吧?”
璟和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有五年多未曾见过她了,她如今可好?听说她近日才回到建邺,王爷可方便跟我讲讲她这些年的经历?”
五年未见?璟和心中一算,恐怕上次见面,正是宫破之时!他心中不禁纳闷,难道鲜卑军破宫而入,长安还能与他们结识出情谊来?那么,他与当年长安的假死出逃,是否有所干系?
几息之间,璟和的心中已是千回百转:“敢问左将军王……”
“王爷叫我云起便是,左将军王听着别扭!”云起打断道。
“云起?”璟和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不知在哪里听到过,“好名字!戚某心中有意疑惑,不知云起兄可否为我解惑?”
“但说无妨!”
“听云起兄的意思,已与长……公主相交多年,但公主自小养在深宫,不知云起兄是如何与她结识的?”
云起笑了笑:“你算漏了一年!”
璟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怎会把那一年给算漏了,说到底长安那一年出走还是因他而起!
云起?璟和眼睛一亮,猛然想起那一年在长安城,他陪着长安和承儿逛集市,长安曾经在一家食肆中叫错的名字,可不就是“云起”?那时的长安还不若现在这般善于隐藏情绪,他永远都忘不了发现认错人的那一刻,长安徒然黯淡下来的眸子和欲泫欲泣的表情。
想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何那晚长安说起“那个人”时,会有这般绝望的表情。并非对方是无心之人,不过只是立场使然,注定是场没有结局的念想!
任谁看到刚刚长安淡淡说出“不见”二字的样子,都会觉得此人于她关系不大!可璟和偏偏曾经看到过那么多次她无意中的失态,又怎会不知,她说出这两个字时,需要多大的克制和清醒。这样的她,反而比当年在食肆中失态流泪的长安还要另人心疼!
他不禁苦笑,看到如今这样的长安,他才明白,当年追着喊着要嫁给他的长安,真的对他只是过家家一样的感情!
“当年帮她假死出逃的人是你吧?”
云起也不隐瞒,点头认了下来。
“你放心吧,长安很好!这些年她也没有受什么苦,只是隐居了起来!”
看着云起的神色一下子松动了下来,璟和忍不住提醒道:“云起兄,我如今对你们的情况也算有些猜测了!恕我直言,长安不见你是对的!你为何还要来走这一趟,徒增彼此的伤感而已!”
云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人这一辈子太长也难,总要不顾后果不计回报地为自己活上那么一两回,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