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眼睛再次闪现出明悟的光华,他心里想道:我草,险些又在业海里随波逐流。
此时,他忽觉背后有什么,回身正看到岳凌波疾行至眼前,单掌劈来。
功力深厚如元德,也接不住岳凌波全力一击,更遑论崇信这点微末道行。
他的嘴角泛着苦涩洒脱的笑,轻轻地向后一闪。
双掌相对,掌心间凝聚凤凰烈焰,在不断压缩后,所迸发出来的能量将会空前的巨大。
此时,与岳凌波副将交战已经多处负伤的波风退,已被打翻在地,被十几个水师精兵牢牢按在地上,精疲力尽,动弹不得。
岳凌波见崇信要放大招,知他火可瞬间熔断精钢,不敢造次,没再上前拆招,而是暗运灵力准备抵挡崇信的这一惊人大招。
谁料,崇信高高地朝后跃上半空,忽然扭身朝身后的大船与海岸之间的海水里双掌齐出,压缩的火焰能量瞬间得到释放,只见明亮的火焰瞬间爆棚,冲击波在海水上极其极大的海浪,一下子将刚刚脱离绳索牵绊的大船荡了出去。
这一招,在瞬间用光了崇信的所有气力,威力也着实惊人,所有人都被热浪冲击得闭上了眼睛。
待眼睛睁开,大船已被海浪送到了百里之外。
崇信脱力了,从空中落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岳凌波睁开眼睛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怒火中烧下令立刻将崇信拿下。
十几个剽悍的水兵争着冲上去把崇信抓住,他们倒很意外,因为崇信没有反抗。
一个水兵跑回来,对岳凌波说:报告,我们已经将逆贼抓住,只是……
岳凌波看着他,问:只是什么?
那个水兵答道:只是,他一直看着那艘逃走的船,在笑。
岳凌波听了,简直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看到被几个彪形大汉牢牢按住的崇信,脸被用力地按在地面上,但是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看着远方的大船,在笑。
岳凌波蹲下来,说:你是不是傻?自己都被捉住了,还在笑?你知不知道违抗帝国意志,是个什么罪名?枭首、凌迟、诛九族……可你还在笑!
崇信的眼睛依旧看着远方,他开口说话了,却并没有回答岳凌波的问题。
他说:也许,你是冰。也许,你是雪。也许,你在我的指尖,也会融化。我抓不住你,你是稍纵即逝的星。可,你冻不伤我,因为我是你的……太阳星……
(注:太阳星为中天主星,化气为贵,为光明之神,掌管“光明”、“博爱”、“权贵”之星,能文能武。太阳星代表人物为纣王的忠臣比干。)
岳凌波看看崇信,心中有些奇怪,也看看远方的大船,然后站起身来,对手下士兵说:带走,看住了,这是放走海寇的重犯。
她又走到波风退这边,她看了看波风退的服饰,说:日出国人,之前在王建江的船上也发现了日出国人……这个也带走,这是放走海寇的从犯。
她心情很不好,然后对副将说:把这里打扫干净。没用的,拿不走的都烧掉,不要给海寇们留下一间房。
副将领命去了。
接下来,她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向她的上级汇报,关于这次战役的全部过程。
帝都,汴京。
帝国大剑士冯柯,字轻雨,是岳凌波需要汇报的对象,也是岳凌波的顶头上司。在帝国大剑士团,虽然同为帝国大剑士,但在帝国内部仍然有地位上的差异。
冯柯在帝国大剑士中,地位排名第二,今年59岁。
他收到岳凌波的奏报已是岳凌波擒获崇信之后两天的事情。
冯柯看着岳凌波的奏报,然后在给皇帝的奏折中这样写道:
“凡舟语港一役,剿杀悍匪无数,贼中有名之辈如元德、陈芒十余人尽数伏诛。所憾者,贼首汪卜渠望风逃遁,未能擒获清剿。此贼势力渐成,自称为王,登高一呼海外贼众应者云集,今后当一力讨之。然,于清查中,查获现释河界首刘公安全与贼阴传信件,更惶急者,于此役,所获俘虏中,查知东岛日出奸细凡百人之众,其中不乏术客高手,强阻水师,纵放逆贼,十恶不赦。望请陛下定夺。”
第二日,刘安全的京都宅邸,忽然遭到了京师禁军的包围。
刘安全自己因到达京城后一直没能获皇帝召见,这几日一直心中忐忑,此刻被大队的禁军官兵冲进了自己的府邸,心里更觉慌张。
但他仍然故作镇静地来到府邸的正厅,正视着这些禁军的官兵,淡定地问:不知出了什么事?劳动各位大驾光临?
这时,一名将官朝外一指。刘安全心中奇怪,朝外走去。
走到正厅门口,看到外面的院子里站着一名老者,衣着甚为朴素,苍颜白发,手里拄着一柄插在纹龙图案的剑鞘之中的长剑,面容慈祥,似是笑着。
刘安全见了来人,慌忙过来躬身施礼,他说:没想到是华老亲来,刘安全失礼至极,失礼至极。
这老人是帝国大剑士第一人华朔风。
华朔风笑着说:不必了,老朽此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的,要带刘大人去面圣。
刘安全看看左右,问:这就去?
华朔风说:这就去,不过刘大人你可要仔细,这一去非比寻常,若你不能生,或许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