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也不管翠盈夸她,邬铃的目光在一片花海中搜寻,终于找到了!蹲了下来,用下颚抵着膝盖,双手交叠在膝前。
“你看翠盈,这个是我移植过的茉莉。”邬铃指着其中的一朵,,“是不是和其他的长得不太像?”邬铃觉得骄傲,这朵花今天似乎是和其他的有些什么不一样。
“是不太一样……姑娘,她是要变颜色。”翠盈捂着嘴半天出不来声。
还真是的!
这朵茉莉,从花瓣的尖尖上开始变成红色,红色仿佛是极快渗透的,现在只染了花瓣上的脉络,看起来如曝起的血管一般。
“你们花园里还有这个品种,这……这是什么,我从前见它不是这样。”邬铃惊异道。
翠盈眼中的惊恐里有满满的内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被一朵花吓成这个样子:“快走,小姨,快走,我们快去告诉将军和老夫人,有人……有人投毒,这……这是血茉莉。”
“血茉莉?”邬铃抓住慌乱的翠盈,想让她安静下来,“那是什么?”
“这种茉莉,这种茉莉一旦变成血红色,就说明浇灌它的水有毒,府里的园丁会在每天早上浇园子,这花瓣刚刚变红,看来是昨晚有人在水井里下了毒。夫人,夫人就是因为喝了这样的水才中毒的。”翠盈满脸是汗。
“你说戎夏?”邬铃问道。
“是的,那日,那日夫人喝完水说肚子疼,然后就病倒了,时日不多便去了。”翠盈指着茉莉道,“当天花园中的一朵茉莉就变成了血红色,后来我听王大夫说,这种茉莉叫血茉莉,是极难得的品种,妙就妙在能试出毒物。”
邬铃在飞奔,瞬时已甩开了身后的翠盈,她现在讨厌死这繁复的裙子了,若是自己现在穿着一双运动鞋一条运动裤一定跑得很快。
正厅之上,岳知湖正举着杯,向身前众人点头致谢:“知湖今日娶亲,承蒙各位前来道贺,在此多谢。可惜……在下有伤在身,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饮酒,便在此以茶代酒酬谢各位亲朋,还请满饮此杯,一醉方休。”岳知湖说罢举杯欲饮。
邬铃远远看见院中众人已是散站,心中一凛,知道已礼成。成就成吧,现在顾不得许多,邬铃拉着裙子便向上跑:“不要喝,不要喝,不能喝。”
话音虽远,但是邬铃觉得以自己唱过合唱团的功力,怎么也能引起人们注意。但是她错了,不是错估了自己的嗓门儿,是错误地估计了岳府的防御能力,也错估了岳白鹰对她的关注度。她的面前忽地站出好几个人来,岳白鹰以鹰一样的敏锐发现了她,截住了她,瞬间裹挟而走。
“你又要干什么?难道忘了我说过的话?”落在一处僻静之处,岳白鹰没有放开她。
“放开我。”邬铃顾不得自己打不打得过他了,分分钟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你是疯了吗?你信不信这样闯到前厅去,婶娘能要了你的命?你当岳府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妹婿,现在还公然去破坏婚礼!婶娘怎么可能容得你苏家姐妹混乱纲常?”岳白鹰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上了八分力道。
痛在全身蔓延,在心里蔓延……邬铃没有理他,挣扎在继续。
“我告诉你,若不是我,你早就被送回苏家了,是我一再恳求婶娘才留下了你。岳家娶亲,你当只是平门小户续个弦吗?你当你妹妹是怎么堂而皇之地走到李贵妃宫里去的?!苏佑冬你还不醒醒?你只是苏家捡来的孩子懂不懂?十二岁之前你就是个瞎子,是个弃儿!你一辈子都不要想成为岳家长房的儿媳,你最好清醒一点!”一口气说完,岳白鹰眼中已浸了血,“我……肯……要……你……你要识抬举。”
“你肯放过岳知湖吗?”邬铃听着岳白鹰的话,已从愤怒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就是这样,冷静下来只需要一瞬间,她现在就算是摆脱了岳白鹰,也救不了岳知湖,因为岳知湖肯定已经喝下那杯水了,她看着岳白鹰,“你若肯,我就肯。”
岳白鹰惊呆了。
“把解药给我,把你下在岳知湖水中□□的解药给我,我就嫁给你。”邬铃等着他回答,目光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岳白鹰一愣之下,放声大笑,即使大笑,他的笑声依旧隐没在嘈杂的吹打声中,谁也听不到,“谢谢你又增加了一个让我杀死他的理由!我告诉你,做梦都不要想,岳知湖必须死!大宋不需要这样一个软弱的枢密使,不需要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将军!不需要!大宋的子民需要的是我岳白鹰,是我战无不胜的岳白鹰,来收拾破碎的山河,来重整旗鼓为他们报父兄家国之仇!他们不需要岳知湖,你懂吗?不需要!”岳白鹰伸手拉住邬铃,眼光中都是凌厉,“收起你的妇人之仁,给我好好在你的小院子里待着,不准出来,直到……我来迎娶你!”
有家丁打扮的人从岳白鹰的身后出来,将邬铃押回了她住的小院。
院门关闭的一瞬间,邬铃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将军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