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邬铃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时间上街。
洪途铃铛阁。
铃铛阁之所以叫铃铛阁是因为这座两层的小楼从门楣到檐角再到屋里,一个铃铛都没有。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铃铛。您好邬铃,咱们的名字有一个一样的字。”铃铛笑着走出来,是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
“额……你怎么知道我是邬铃?”
“不难猜~”铃铛拉长了声音,“你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洪途的名人。”
“哪一种?”邬铃抿了抿嘴唇,“我是说哪一种出名?”
“在这洪途之上有多少人想嫁给申屠啊?可是他偏偏看中了你,当然你的出名还不仅仅在于此。”铃铛从柜台里端出一盘子红砖福,寿膏,拿了一块儿塞在嘴里。
“还在于我不愿意嫁,于是大家就都知道有个傻子叫邬铃了。”邬铃转过头去,其实她是不想看铃铛在那吃。
“这个也算吧,不过我不是这么想的。”铃铛把盘子举到邬铃面前,“喏,我请你吃。”
“请……的意思,在我理解……是不要钱吗?”邬铃道。
“毫无歧义。”铃铛一脸真诚地看着邬铃,“你以为谁都那么看重钱啊?也只有你傻乎乎地跑去找奢极,在这个洪途上啊,最最不能去找的就是他了。”
邬铃刚伸过来拿红砖膏的手又缩了回去,说到这个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可是我谁也不认识,衙门里的同事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也不过几十块钱。黎关大少大概是有钱的,但是他理都没理我,我问他借钱,他当我透明。”
铃铛点了点头:“其实,你可以好好和申屠说说的,他这个人心肠很软,漫说他喜欢你,就算是一般人去求他都是可以的。”
邬铃拎着她的箱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话怎么早没人告诉自己啊。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邬铃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铃铛老板,现在什么时辰了?”
“叫我铃铛就好了。”铃铛又塞了一块儿膏进嘴,“你等申屠是吧?他已经来过了。”
“啊?那他人呢?”邬铃回顾四周。
“大概是去找奢极了吧。”铃铛把最后一块膏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他可是洪途上最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找奢极借钱?”
“我不是他的女人,真不是。”邬铃觉得自己的辩解在铃铛面前都是苍白的,“我和他放在一起见过三次面,衙门,我家,路上。”
“他去过你家?”铃铛指着邬铃一脸大惊小怪。
“是啊,不然怎么会因为买东西,让我欠了这么多钱啊?”邬铃脸皱在一起,难过道。
铃铛摸了摸头:“我的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申屠谨七真的喜欢上你了啊?我的天啊,你快走吧,离开我的铃铛阁。”
“啊?为什么啊?我和申屠说好在这儿还钱的。”邬铃看着一个劲儿向外推她的铃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知道在这洪途之上有多少人喜欢申屠吗?李三娘,肖彦彦,梦柳,我的天……要是让这些人知道申屠去了你家,我的天!你快走吧,省得我的铃铛阁被拆了。”
“那个行,我走,但是……你说申屠去找奢极了是吗?他去干什么?”邬铃已经被推到了大街上,努力回头问铃铛道。
铃铛咽了一下口水:“你没来之前,我认为申屠找奢极大概是去还钱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他应该是去打架!”
“打,打架?为什么?”
“因为你最后找到借钱的人竟然是奢极。奢极是个男人,一个漂亮的男人,不是吗?”铃铛摊了摊手,紧张地回身向柜台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天啊,要出大事了。”
“漂亮?”邬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自己至今都没有看清楚奢极的样子……不过铃铛有句话说对了,奢极实在是个不该去找的人。他借给自己了三百四十五个钱,自己不光要在三年内还清本金,还要给他打三年工,三年啊!!
白天在奢极堂做卫生做饭做牛做马,晚上搬尸体……然后白天继续在奢极堂做卫生做饭做牛做马,晚上搬尸体……邬铃都不能想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能嫁给申屠啊。
邬铃有点沮丧,向着奢极堂的方向走,不管怎么样,先把钱还了吧。
走得不算快,因为天很黑,路看得不那么清楚,只能看到轮廓远远向前伸展,看不到尽头。
远处。
一道亮光!灼目的亮光。
伴随着亮光,还有一声巨响,好像炸开在天际的雷,这雷炸开了,就像烟火。
邬铃用手遮着眼睛,想要努力看清,又因为光太亮刺得眼痛。
这光大约是两种颜色,红色和金色,凝聚在一起又互相抵抗。
“什么情况?”邬铃想,今天是洪途的什么节日嘛?
路边有匆匆的人在跑,向着光束相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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