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认为我就是,那么也可以找他的旧时亲友来对峙,看我是否与你说的那人音容一致。”
“玉童。”皇帝在此时□□话来,“朕要听你说。”
“是,陛下。”沈洵吸了口气,“沈……之言?沈之言狼子野……”
父亲,你若有在天之灵,一定要原谅儿子情势所迫,逼不得已啊!
“狼子野心。”雯公主看着玉童子。
“狼子野心。”沈洵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忠不义。”
“不忠不义。”够了……不要再说了……
“叛国投敌。”
“叛国投敌。”他没有!!父亲他没有!!他没有与赫尔麻通信,他是被冤枉的!!
“杀人如麻。”
“杀人如麻。”不是……父亲他没有……埋掉的百姓得了瘟疫……如果不处理会让南城关变成一座死城……
“是万世唾弃之徒,与秦桧无二。”
“是万世唾弃之徒,与秦桧无二。”沈洵感到喉头一阵腥甜。
她要他说的话,句句切中他要害。
沈洵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只剩个外壳勉强撑着,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出了问题,死的不只是他一个,整个朱家和与朱家交好的世家都会受到连累,他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蚱,谁都不能出事。
“朕早说过他不是那个逆贼的儿子,你们都不信。”皇帝却自己松了口气,“把那个证人也叫上来吧。”
雯公主狠狠的剜了玉童子一眼,拍手叫上来一个老妪。
老妪上来先行礼,接着便在雯公主的指使下去指认玉童子。
老妪围着玉童子转了几圈,玉童子也不看她,还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皇帝。
“小少爷?”老妪迟疑着叫。
玉童子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拿袖子遮了遮鼻子,似乎嫌她身上有味道。
“您还记得老奴么?老奴是大太太院里小厨房的粗使婆子,五年前归家养老了。”
玉童子冷漠的瞧了这个妇人一眼。
“小少爷,你不记得我不要紧,您记得侯嫣然侯小姐么?”
“我不认得你,也不认得什么侯小姐。”这老妇人也好意思提侯小姐?他没见过这个婆子,因为他家家仆众多,后院是他们不常去的,他们待下人又好,凡是年龄大的都发了银子送回其家养老,这老妇人或许真的是,但他不知道。
“那年上元节,侯夫人带着小姐到咱家找大小姐玩,你们躲在房梁上偷看侯小姐,小朱公子也在,还是老奴给你们找的凳子。”
那年上元节……他见过一面就一眼倾心的侯小姐……他长姐……大哥……二哥……私塾里的小兄弟……他们……他们如今又在哪呢?
他们是不是,被狗皇帝给杀干净了?!
玉童子头晕欲裂,却还要打起精神应付这些场面。
如果说前面几件事只需他凭头脑应付,那么这件事,是在诛他的心啊!!
玉童子仍旧漠然的看着老妇。
“这……”
“这什么?快说,他是不是沈洵!”
“玉仙人与老奴记忆里的小少爷不太像……老奴离家时小少爷才十二岁,这些年长大了也有可能,对了!小少爷腰上有块胎记,要是有的话,那必定是小少爷无疑。”
“我身上没有胎记。”
“是不是只需脱下验证一下就好了,玉仙人,请吧。”
“陛下,不可。”玉童子向皇帝请命。
“难道你心虚?”
“我不能脱,其他的都可以。”
雯公主大喜过望,张大人果真说准了,这个沈洵狡猾虚伪,善于演戏,前面的事他有可能解释过去,唯有这个胎记他是无法改变的。
“来人,把他衣服扒下来!”
“我只问陛下一句,是否真的让我当众——”
噗呲,他的衣裳被扒了下来。
在场的人窸窸窣窣的对着玉童子的身子指点起来。
那上面没有胎记,但是胸口,腰窝,胳膊内侧,小腹上,有着许多痕迹。有抓伤,咬伤,还有不知道怎么弄上的擦伤。
他的皮肤极白,有光滑的异于常人,一旦弄伤了长出新肉,就会留下凸起的痕迹,异常显眼。
“——是否真的打算让我当众出丑……”玉童子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栽在了拿着他的侍卫身上。
皇帝已经站了起来。
这次终于不是假装的,玉童子昏过去之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