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行言把半干的毛巾随意搭在手上,转头问时诺:“诺诺,你跟我一起过去吗?”
时诺根本没闹明白出来什么事,但又不能当着自己爸妈的面说,立即点头,忙说:“我去换衣服。”转身就跑进了卧室。
顾行言朝着杨逸景,无辜的耸耸肩,语气淡淡的:“我也要换身衣服。”
杨逸景没开车,三个人上了顾行言的车,时诺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开了一小会儿,她就忍不住问:“杨逸景,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来找顾行言?”
杨逸景神色复杂,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顾行言,并不想让时诺知道这件事。
正在开车的顾行言开口:“诺诺知道我的事,你不用瞒着她。”
杨逸景神色复杂,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前排的两个人,说了句:“你们到那里自己看吧。”
时诺没有从杨逸景口里得到答案,又好奇的去看顾行言。顾行言双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着,若是认真观察,就可以发现,他并没有控制车的方向,而是任由车子自己向前跑。
车子拐了一个弯,时诺就发现,他们正在往庙岭寺的方向行驶。时诺家离庙岭寺并不远,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庙岭寺山脚下。
杨逸景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一家宾馆,绕过前台,上了二楼,走到了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前才停下。他掏出一张门卡,“叮”的一声,门被打开。
时诺跟着杨逸景进了房间,走到室内,就看见一个人身上裹着床单,蜷缩在角落里。那人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仔细听,能听到她在低声哭泣。
杨逸景看见那人后,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靠近那人。
裹着床单的那人,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吓得哇哇大叫。杨逸景出声安慰:“别怕,是我,我是杨逸景。”
听见“杨逸景”三个字,那人停止了向后躲。杨逸景大步上前,伸手一捞,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一直出声安慰她:“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不要怕!”
杨逸景语气温柔,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哄着怀里的人。时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杨逸景,一时间觉得很陌生,不由的心中感慨,原来杨逸景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杨逸景把人放到了床上,转过头,目光落在顾行言身上,眼里充满了恳请。
顾行言握了握时诺的手,轻声说:“诺诺,你去看看她。”
时诺满脸疑惑,不解的问:“谁?”
顾行言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浑身包裹着床单的人,朝着时诺点了点头。
时诺不明所以,但还是慢慢的朝着杨逸景靠近。
她往一走,那人似乎有感觉一般,浑身抖的更加厉害,直往杨逸景的怀里缩。
杨逸景极力的安抚她,大掌轻拍他的背,语气轻柔:“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
看见时诺靠近,杨逸景皱了眉头,看向顾行言,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帮忙?”
“床单。”顾行言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多浪费一句口舌。
杨逸景犹豫不决,看了看顾行言,又看了看时诺,最后一咬牙,还是认命的掀开了那人身上的床单。
看清床单之下的那个人时,时诺倒吸了一口气,吓得倒退了两步,直接躲到了顾行言身后。
床单之下,那人的脸上,脖子上,裸.露在外的双手上,干干瘪瘪,裂痕斑斑,长满了树皮。整个人都被树皮包裹住了,甚至连容貌都看不清。
那人身上穿的外套,时诺觉得很眼熟,很快她就想了起来,试探着问了一声:“骆灵灵?”
那件外套,就是骆灵灵跟他们一起坐火车时穿过的。
骆灵灵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怯生生的抬起头,对上了时诺的视线。立即又缩回了头,哭着推开杨逸景,“你叫他们来做什么,你叫他们来做什么……”
时诺一急,也顾不上惧怕她的诡异模样,急忙上前,伸手去拉她的手腕,柔声哄她:“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愣住了。
骆灵灵手腕上,被时诺手指碰触握住的地方,树皮瞬间簌簌地落下来,手腕上又露出了皮肤,像是磨破皮后新长出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