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急恍若不闻,缓缓说道:“我在想泰州之事!”
这时厅堂中的摆放的蜡烛‘噼啪’作响。
众人皆是一惊,没料到李军师所谋甚大,不想起事所需,倒是琢磨起如何拿下这泰州城。
罗铣突然脸色惨白,有心劝阻,急道:“李军师万万不可,这泰州城有释教的不少眼线,当是困难非常!”
李兴泽心头一凛,暗想,恐怕这才是张士诚犹豫的原因,难道沈富也是担忧如此吗。
他接着暗道,释教不过是一帮掘墓挖坟,奉承元廷的势力,对军队应该没甚影响力才对。
当下,淡淡问道:“释教的势力有这么大吗?”
罗铣想起一事,笑道:“远的不说,就说前段时间的汉川一战,李军师大败何思南和宽彻不花,二人为何联手对付黄州?”
黄州此次一战,大伤元气不说,还损兵折将,不过终归是消灭了湖广行事中最大的军事势力。
李兴泽心下大奇,有些不敢相信,问道:“罗居士此言,莫非...释教在兴风作浪?”
罗铣道:“释教的杨琏真珈继任元廷国师后,与那哈麻关系极好,这天下兵马,北面行省属于脱脱的势力,反之,南方行省多是哈麻的势力!”
李兴泽此时才知晓,为何颍州红巾军闹得那般之大,元廷只是临时征召各地守军去打,而黄州这边却是行省元帅的本部兵马,看来就是释教从中算计的。
李兴泽心想,如果泰州城拿下,少不得释教要从中作梗,更为可怕之事,恐那大军来剿,确实是麻烦事一桩。
张士诚是个急性子,这等了半天,李兴泽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再也忍不住了,长眉一挑,说道:“在下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即是如此,就不该扰着李军师!”
说罢,气呼呼地坐下,又举起酒坛咕嘟嘟地喝了起来。
沈富陡然站起,指着张士诚,厉声怒道:“呆货,休要如此,还不快给李军师道歉!”
李兴泽恍然,连连摆手,不紧不慢地笑道:“士诚兄莫急,我只是担忧元廷对你这边的大肆围剿!”
求人帮忙,还如此无礼,众人都有些看不过眼,哪知李兴泽却不以为意,张君宝还打算教训下这不开眼的货,只得悻悻作罢。
张士诚心道,莫不是在吓唬我吧,这李军师怕是徒有虚名,这里不过一座小小的泰州城,不满地嘟囔道:“不会吧!”
沈富虽不懂兵事,但胜在消息灵通,知道李兴泽不与他一般见识,正要解释,见张士诚一脸的满不在乎,不禁大感厌恶,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哼了声,便不再多话。
忽听得张士诚大声道:“我就是不明白,泰州无甚重要,为何你们还要思前想后!”
罗铣笑道:“恐怕要让张壮士失望了,泰州虽不重要,但有两点不可能不引得元廷重视!”
还不待他解释,忽听得张士诚放声大哭,众人皆奇,罗铣问道:“你哭什么?”
张士诚哭道:“我思虑许多,为乡亲们忿为不平,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奈何你们说的我听不太懂,转眼间,便被元军围剿,要这泰州何用?”
李兴泽“嗯”了一声,道:“不如放弃这泰州吧,此处别无他法!”
谁知,张士诚哭得更厉害了,连声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伤心之下,这几分扭捏之作倒惹的众人一阵苦笑。
李兴泽想笑,却笑不出来,隔了一会儿,便问道:“罗居士,方才你说的两点,能否坦言相告呢!”
罗铣点头道:“先不提释教势力,单是盐业之利,恐这扬州路之地,岂容肆意折损呢?”
原来这扬州路乃是天下富庶之地,两淮盐业尽于此,泰州虽只是一州,但牵扯甚大,涉及两淮盐路的稳定,正如罗铣所说,元廷不会放松这里的丝毫。
对于沈富来说,多家盐场与他有生意来往,兼之天下之富多属扬州路,他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沈富恨张士诚不成器的样,怒道:“盐业之利,自古已然,天下之富,莫过扬州,这话你听说过么?”
张士诚一怔,他便是这泰州之人,如何不了解元廷对这边的重视,众人这下说道,反应了过来。
当即跪下,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低首沮丧道:“李军师,我不懂莽撞,请见谅!”
一个粗鄙汉子,瞬间能明白这些事情,已是不易,李兴泽又哪会怪罪,赶紧上前扶起,叹气道:“如果说红巾军是天下大势之利,你这里便是天下钱财之利,利之所向,必然遭致眼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