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再次收紧,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再说一次。”
花月满疼的回神,瞧着刘默那风雨欲来的脸,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忙解释:“不不不!臣妾刚刚的意思是……臣妾也是迫不得己,为了让兴悦公主相信,臣妾是忍痛割爱的对太子爷动手,其实臣妾的心比太子爷的脸更疼。”
她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却让人心生不起讨厌,一张并不算倾城的脸蛋上,洋溢着充满活力的流光溢彩。
那些不知道何时从地上站起来的黑衣人,整齐的走到了刘默的面前,听闻着花月满这强词夺理的解释,均是憋笑憋到脸抽筋。
“太子爷。”
他们虽是齐齐对着刘默垂下了面颊,满是恭敬和敬畏,但一双双眸子,却都忍不住偷偷瞄着一边的花月满。
敢在太子面前这般惹是生非又胡搅蛮缠的人,今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着。
刘默的注意力,成功被这些黑衣人所吸引,瞄了瞄他们,又看了看花月满:“你所谓的好计划,就是私自动用擅玉手下的这些暗卫,然后一起陪着你演了这么一出蹩脚的英雄救美?”
其实他在刚刚看见这些黑衣人的腰牌时,就已经想到了,不然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了花月满?并陪着她一起演戏?
在祈天,凡是能挂上“夜不语”牌子的人,都是出自暗门的专业杀手和探子,暗门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而培养这些人的领头者就是擅玉。
花月满点了点头:“要想让一个人迅速的从另一个人的身上转移目光,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代品。”
刘默点了点头,算是她说的有道理,不过……
“你何以这般的肯定,兴悦就一定被上你的当?”
“因为我观察的透彻。”花月满嘿嘿一笑,挡不住的自豪。
“太子爷也说您和兴悦公主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交流都没有又何谈的爱?所以我想兴悦公主对您其实更多的是仰慕和膜拜,小丫头片子嘛,总是喜欢找一个崇拜的对象,而又没人交给她爱和崇拜的区分,所以她才会把这两种感情混淆在一起。”
刘默慢慢站起了身子,漫不经心的扫着她:“说的这么神乎其乎,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花月满正在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听了这满是讥讽的否定,一个忍住,牛一样的窜起了身子。
“太子爷,就算臣妾是瞎猫,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死耗子?”
花月满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人凭什么动一动嘴皮子,就否定了自己所有的劳动成果?
“下午那些守在营地的契辽士兵您也是瞧见了,如果要是单独一个契辽人长得难看,或许可以说是胎投的不好,但若是一个个都长得那么惨绝人寰,就只能说明契辽人就是那个品种了,试问从小扎堆在一众怪物之中的兴悦公主,猛然瞧见了太子爷,哪里能不垂涎三尺?”
她踮脚掐腰,满是愤愤的不平,这姓刘的王八蛋,啥时候能去死一死,让她舒坦舒坦?
刘默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里却有着些许的赞叹。
他倒是一次发现,她竟有如此精锐的观察力,和洞悉透彻的分析力。
花月满懒得搭理刘默心里算计什么小九九,只知道自己气得不轻,今儿晚上这场戏,她可是足足忙活了一个下午,明明圆满落幕,却得不到一句肯定的赞赏。
圆满落幕?
花月满心中一阵,似乎,好像,大概有哪里不对……
猛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刘默的手,飞奔似的朝着不远处的树林里跑了去。
我的娘亲啊,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刘默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的举动,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可却在看见她和自己交握的五指时,微微呆滞了双眸。
她身体里的温暖,顺着指尖一点点的传递给他,虽不猛烈,但却延绵流长。
飘摇的月光,清澈的溪流,虫儿鸣和蛙儿叫,清风阵阵,树林里繁茂的枝叶“沙沙……”作响。
兴悦坐在一处干净的石壁上,死死盯着擅玉:“你是不会说话么?我问你呢,你到底是谁!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擅玉清冷的任由她瞪着,只是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对她的咆哮充耳不闻。
兴悦气不过,伸手去拉扯他的袖子:“你胆敢无事我!信不信我回去禀告我的父王,让他把你切碎了喂狗?”
擅玉本想侧身避开她的撕扯,却在垂眸间看见了她脚踝处的一抹鲜红,微微蹙眉,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