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停的把盛满的茶杯往花月满的手边推着。
“皇上驾到——”
一身明黄长袍的老皇帝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慢步走了进来。
富兰贵人赶忙站起身迎了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亲自伸手将面前的富兰贵人搀扶了起来,随着富兰贵人慢慢抬起面颊,一双红肿的眼让老皇帝怔楞,正要开口询问,余光却瞥着了另一个身影。
花月满察觉到了老皇帝转过来的目光,咧嘴一笑,啃到一半的鸡翅膀“噗”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滚了几滚,不偏不正刚刚停在了老皇帝的脚尖前。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愕,花月满擦了擦嘴巴上的油,继续笑:“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垂眸看了看地上的鸡骨头,又抬眼看了看一嘴鸡油的花月满,脸色发青:“太子妃怎会在这里?”
“皇上!”富兰贵人凄凄的唤了一声,柔软的身子靠在了老皇帝的怀里,“今日多亏太子妃出手相救,不然臣妾就再无缘见皇上的龙颜了。”
老皇帝伸手将富兰贵人抱在了怀里,虽满眼的狐疑,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单手揽着富兰贵人,往前走了几步,挨着饭桌坐下。
富兰贵人看着老皇帝欲言又止,一双委屈的眼睛却早已泪崩:“皇上莫要深究了,都已经过去了。”
老皇帝如此一听,更是心疼:“不用有所顾忌,朕命令你说出来!放心,凡事有朕给你做主。”
富兰贵人如此一听,才像是迫不得已似的,凄凄婉婉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一边说一边哭,话里话外全是对舒雅贵人的体谅和对花月满的感谢,没有半分的责怪之意。
前厅里的宫人们听得那叫一个心酸,就连七巧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位富兰贵人还真是太过善良了些。
可站在桌子旁边的花月满,听的却是心里连连发笑。
富兰深知老皇帝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所以才处处委婉,尽秀大家闺秀的风范,让老皇帝不得不为了她而心疼出头。
所以,富兰贵人请她吃饭做客不过是个幌子,想要借着她的由子向皇上告舒雅贵人的状才是真格。
如果她真要是善良之人,就不会在落水被救之后露出奸诈的笑容。
如果她真要是善良之人,就不会刚刚在换衣服的时候,故意涂抹在眼睛里,刺激的眼睛红肿不堪,借此让老皇帝心疼。
这个女人表面看着楚楚可怜,柔若无骨,实则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之所以能得宠,确实是有她自己的本事。
其实也正是因为如此,花月满才会说,在算计她的时候才没有半分的愧疚之意。
她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花月满对于富兰贵人的算计,并不是单单混饭这么简单。
如果说混饭只是个开始的话,那么最终算计的**还在后面。
“难为你了,放心,朕会为你做主的。”老皇帝心疼的揽着富兰贵人,年迈的脸上凸显情愫的柔情。
不过,碍于舒雅贵人身后靠着的刘熙母舅家的关系,老皇帝顾虑的无法重责,只是罚了舒雅贵人禁足半个月。
富兰贵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默许,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她连刘熙的母舅家也一并怨恨了起来。
“至于……”老皇帝扫了一眼花月满,“太子妃救富兰贵人有功,不知想要什么赏赐?”
太子被圈禁,司慕冉又暂住在皇宫之中,他知道花月满不是借机要去看望太子,就会趁机想要和司慕冉叙旧。
不过无论她想要见哪个,他都已近做好了回绝的准备,既然已经定下了心要暗杀她,他就不会再让她节外生枝。
花月满嘿嘿一笑:“皇上谬赞,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
如果老皇帝当真要想让她见刘默或者是司慕冉,就不会问她,而是直接让她去了。
一只手拿着甜枣,一只手等着抽她巴掌,当她瞎还是傻?
老皇帝一愣,所有的回绝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噎得够呛:“当真什么都不要?”
“不是不要,而是富兰贵人已经给了。”花月满说着,举起了盘子里的半只鸡。
“要不是富兰贵人请我来用膳,我还真没发现这司锦宫的饭菜如此美味。”她说着,故意瞄着老皇帝僵硬的面颊又呢喃,“也不知道是比未央宫多加了一份料,还是少加了一份料。”
老皇帝二次被噎,脸色黑的像煤球,虽谈不上做贼心虚,但也不怎么舒服。
他以为花月满这话是无心的,但他自己派人做了什么他自己当然清楚,如今她这话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直接抽在了他的老脸上,疼的他难受却无处发泄。
花月满瞅着老皇帝一副难产似的德行,面上佯装看不懂的样子,心里却止不住的狂笑。
老不死的,怎么就没噎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