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噎得厥过去。
刘默你丫……你大爷挺好的?
一边看热闹的七巧,瞧着甘拜下风的花月满,虽是强忍着没笑出声,但一张小嘴却早已笑得七扭八歪。
花月满讪讪的白了七巧一眼:“不就是我技不如人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笑成这样?”
七巧小声回:“娘娘,用您的话说……这应该叫一贯吃瘪吧?”
花月满竖起眼睛,佯装发怒:“讨打。”
七巧缩着脖子,躲到一边继续偷笑。
花月满横了一眼被她彻底惯坏的七巧,无可奈何的叹气:“世道不景气呦,上面的打不过,下面的要造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七巧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垂眼装凄迷。
刘默淡如水的唇,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圆润的酒窝深陷,投射进马车之中的月色虽白的清冷,但却将他俊美的面颊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幸福。
进宫这么长时间的七巧,意外瞧见了那暖人心沛的笑容,不由得有些看痴了。
不过一向暴殄天物的花月满,在马车的晃悠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漫不经心的靠在马车壁上瞌起了双眼。
其实,她和梅姑娘的说话很简单,不过就是几个字:“桂白的药是雪桥下的。”仅此而已。
不过,虽然她说的含蓄,但像梅姑娘这种常年在“人心叵测”四个字之中摸爬滚打的人,又怎么会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雪桥为何会给桂白下药?为何后来整个戏园子里的人都出事了,却只有雪桥安然无恙?这种也许的也许,肯定的肯定,梅姑娘只需一瞬便全都能想明白。
梅姑娘对桂白是什么感情?
说好听点是喜欢,爱慕,迷恋,说难听比亲娘还亲,而所有的亲娘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我家的娃我可以打,可以蹂躏,可以往死里骂,但别人动弹一根手指头,那都是要玩命的护犊子。
所以……
梅姑娘会瞬间爆发是肯定的肯定,雪桥挨揍是必须的必须。
“咣当——咣当——!”
一直匀速前行的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渐渐失去了平衡饿马车,不断的刮蹭着山崖的石壁。
原本一直在闭目小憩的刘默,骤然睁开眼睛,想都没想的直接长臂一伸,先将还处在朦胧状态的花月满卷在了怀里。
他漆黑的眸带着某种穿透性凌厉的光,似乎从来都不曾睡过一般,完全没有一丁点大梦初醒的睡眼朦胧。
“嘶——!”
四下晃动不稳的马车,猛地哑然而止,靠在窗边的七巧直接被甩出了马车,这下花月满彻底清醒,可是想要伸手拉住七巧已经完全来不及。
“七巧——”花月满吓得当即朝着车窗外看去,只见正在和一群黑衣人纠缠的擅玉,一把拉住了直直朝着地面落下的七巧。
松了口气的同时,花月满不由得再次皱眉:“这些黑衣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默便是接着道:“训练有素,手法利落,是专门的杀手或者暗卫。”
花月满在刘默平静到几乎没有半点起伏的描述下,诧异的转过面颊,想要说什么,可愣了半晌之后,却只吐了一个字:“你……”
放眼望去,纠缠在擅玉身边的黑衣人,没有三十也有十五,可看看她,看看七巧,再看看擅玉,她完全想不到她们仨当中谁会这么值钱,值得让人如此重视的派这么多杀手。
所以……
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人是奔着刘默来的,而且看他们那招招致命模样,应该是打算直接取了刘默的性命。
可,可是……
花月满看着此时眼前那面色平静,神态自然,完全没有一丝紧张与害怕的刘默,忽然特别想问:“刘默,你是万分有把握他们动弹不了你分毫?还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时不时被人追杀的生活?”
如果不是对眼前的暗杀胜券在握,如果不是对眼前的暗杀习以为常,他又怎会如此平静到跟吃饭睡觉似的?
“唰——”马车的棚顶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长刀破空而入。
刘默猛地将花月满揽紧在自己的怀里,腾出一只手紧握住那手持长刀的手臂,顺势将站在棚顶上的黑衣人拉入马车。
“砰!”的一声重响,随着那黑衣人砸进了马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默修长的五指便是掐在了他的脖颈上。
“嘎嘣!”一声的脆响,刘默直接掰断了那黑衣人的脖颈,长腿一伸将已经瘫软的黑衣人踹出马车,以内力关上车门的同时,他对着怀里瞪大眼睛的花月满油然一笑,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
“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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