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成为沈晟婻天天来未央宫找花月满聊天的阻碍。
只是渐渐的,沈晟婻脸上流露出来的真挚笑容越来越少,尤其是今天,眼看着再过不久便是年关,皇宫里的各处寝宫已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沈晟婻却在这看似热闹的环境之中唉声叹气。
花月满将七巧刚从御膳房取来的糕点,亲自放在沈晟婻的面前,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她,皱了皱眉:“可是宠幸的次数多了?长出了富贵病?”
沈晟婻白了花月满一眼:“呸!我才没有那矫情的嗜好。”
七巧在一边看得冒汗,虽然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早已习惯了自家娘娘和沈侧妃这你一刀我一棒,冷嘲热讽外带各种人身攻击的相处方式。
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每瞧见这俩人打口水战,虽然知道这是她们一种与众不同的相处方式,可心里就是承受不住,万分惶恐。
其实吧……
这俩人若是当真只是你一言我一语,七巧也不会如此的心惊胆战,关键就在于这俩人不但动口有的时候还喜欢动手。
未央宫的茶杯瓷器换了是一遭又一遭,就连椅子和桌子也换了不下三次了。
而最为主要的是……
这俩人往往在鸡飞狗跳了之后,相互看着彼此的狼狈哈哈大笑,然后勾肩搭背的去用膳喝茶了,可她们这些个当奴才的,却要花费几个时辰的时间去收拾烂摊子。
花月满在七巧的提心吊胆中,并没有像是以往继续给沈晟婻灌冷水,而是相对平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眼中的担忧真挚可见。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她的眼里,沈晟婻可不是那种娇里娇气的女人,她倒是也真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头疼。
沈晟婻抬眼注视着花月满半晌,似卯足了勇气和力气,才淡淡的道:“契辽的君主要带着兴悦公主来祈天的皇宫过年关。”
一声久违的默“哥哥”忽然响起耳边,花月满控制不住的面颊一抽,那个刁蛮的公主……
不过……
“来就来呗,何苦让你这么寝食难安的?”
沈晟婻摇了摇头,面上的忧色不改:“你不懂,兴悦公主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到了指婚的年纪,而据我所知……她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物色的对象。”
花月满如此一听,还有些挺羡慕那个公主的,毕竟联婚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父母做主,尤其是皇室联婚,根本就不可能轮到自己发表意见,可是这公主却能联婚到自己喜欢的对象,这简直就是比捡了银子还值得让人羡慕。
不过……
等等!
花月满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说……她可能想要联婚擅玉?!”
“你竟然也知道?”沈晟婻的脸上一阵的黯然失色,静静的转脸朝着门外看去,语气之中掺杂了许多苦涩的无奈,“只是我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而是一定的……现在皇上一直想要在朝野上帮着太子维权,而太子若是能够提前得到契辽的支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以……这次的联婚一定是势在必行的。”
“沈晟婻……”花月满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语气不对,不禁疑惑的问,“你,你喜欢擅玉?”
“叮当——!稀里哗啦——!”
还没等沈晟婻回应,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杯子落地的声音,花月满和沈晟婻同时侧目而望,只见七巧呆愣的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托盘早已摔扣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鞋尖,可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花月满:“娘,娘娘刚刚说谁要联婚了?”
花月满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七巧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或多或少带着无奈的苍白:“七巧……”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什么都懂,奴婢,奴婢只是控制不住……”七巧窝在花月满的怀里失声痛哭,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应该哭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想要止住眼泪,可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任由她越是想要止住,便拼命的往下流。
“你……竟然也……”沈晟婻似乎很惊讶,不过很快她便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的慢慢勾唇,“有的时候连我都羡慕你们这些个伺候主子的人,毕竟在面对难过和伤心的事情时,你们还能什么都不在乎的哭出来,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呢?恐怕是早已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
花月满本来在安慰着七巧,听了这话,不由得慢慢瞪大了眼睛:“沈晟婻,难道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