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渐渐消失,“你可知道戏君是多大的罪过?”
“臣妾并没有欺瞒皇上任何,更是不敢视龙颜于儿戏,后宫最近不消停是事实,这事儿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花月满当初跑那些个美人的寝宫差点没跑断了腿,为的就是让她们闹这么一出梦魇的戏码,就算祈天帝想要秋后算账也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如果皇上当真想要了臣妾的脑袋,臣妾自甘愿奉上,只是在那之前……”她顿了顿又道,“还望皇上能让臣妾为您分忧,为祈天尽自己能做的绵薄之力,为皇上祈福,为天下百姓祈福。”
明明是算计却打着为祈天的旗号,明明是步步为营,却能做到别人眼里的大公无私。
祈天帝眼中的冰冷渐渐消失,再次蒙上了一层有些向往的温暖:“你可知道,为祈天祈福之人要做些什么?你又可曾知道,有多少祈福之人因劳累过度而亡?”
他越来越不明白,如此聪慧狡黠的一个女子,为何会被瑶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明应该是一个有福之人,却从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识。
他并不是没听说过这个曾经的瑶蓝大司马之女,现在他祈天的太子妃究竟小时候经历了什么。
他想,如果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充满灵气的女子,若不是自己的儿媳,而是自己女儿的话,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留在身边重用,给她一切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只是……
很可惜,他虽然欣赏她的满身灵气,但归根结底,她是瑶蓝人,是联婚的郡主,这个身份就是一个不能让他信任的不可磨灭的烙印。
“罢了,既然你想的话,明日便开始祈福吧。”祈天帝静默了许久,终是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妥协,也算是给她这么多天不辞辛劳的奖赏。
只是……
到底她能不能坚持下来,坚持下来之后又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就要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臣妾谢皇上成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月满满心欢喜的跪安了之后,转身迈出了门槛。
宁静的夜夹杂着些许轻轻浮动的寒风,明月当空,映得地上积雪白皑皑。
花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虽明知道明日必将艰辛重重,但她却仍旧笑着往前看。以前某人总是笑话她心大,其实心大也有心大的好处,就好像现在的她,只会不停的告诉自己已经走了多少路,而不是一味的埋怨还有多少路要走。
龙吟殿里。
大内总管看着花月满离去的身影,有许多的不明,却又不好直问,只能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祈天帝缓缓拿起了桌面上的奏折。
“皇上明鉴。”大内总管撞着胆子开了口,“奴才以为太子妃到底是戏弄了君威,皇上根本没必要迁就于她。”
“你以为朕不懂得这其中的分寸?”
“奴才该死。”
“别小看了一个满腹聪慧的女人。”祈天帝慢慢的叹了口气,拿着奏折在手中晃,“你以为这些天沈太尉和其他的大臣,为何会无故奏请提前祈福?”
大内总管一愣:“难道,难道说……”随后恍然,“是奴才愚钝了。”
“她不但有本事鼓动后宫所有的美人帮着她演戏,更是有能耐让各个美人们动用自己的家势,在朝堂上帮着她游说,你以为那是她走运,其实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岂能是朕和你能知道的?”
“这事儿,皇太后和皇后不会不知道,不过却坐视不理,若是朕要再不同意让她祈天,你以为皇太后和皇后不会来和朕吹耳边风?”
大内总管点头称是,犹豫了半晌,忽然开口又问:“奴才斗胆问一句,难道皇上真的就以为那晚行次的刺客就一定是太子爷?太子爷这么多年对皇上忠心耿耿,奴才以为……”
没等他把话说完,祈天帝便打断了:“就算不是,那么那个行刺的人,也一定是太子所认识的,不然他又何故要帮忙隐瞒?甚至不惜自己被软禁?”
大内总管一愣,无言以对,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祈天帝才幽幽叹了口气,似呢喃,似自言自语,又似那不可动摇的信誓旦旦:“朕有权将身下的龙椅传给别人,但别人却没有权从朕的身下把龙椅给抢走!”
“皇上……”
“谁也不行……包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