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虚,应该是长时间体内有寒气所致,若不是刚刚的昏迷惊动了胎气,恐怕微臣就是到现在也号不出来。”
寒气么?
刘默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了几分,眉宇之间多存了几分凝重,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是又笑了:“福禄。”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福禄应声走了进来:“太子爷。”
“带着太医下去领赏。”
“是。”
太医终于是松了口气,起身随着福禄朝着外厅走了去。
“既然怀了身孕就好好的在寝宫里静养着,这可是皇家血脉,经不得半点差池。”皇后已恢复了平常气定神闲的样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本宫会去亲自和皇上说明,至于这祈福……就交给别人好了。”
花月满还是第一次见一向趾高气昂的皇后无可奈何,愣愣的靠在刘默的怀里,虽然有些许的成就感,但更多的却还是无法从怀孕当妈的事情中缓解过来。
皇后似乎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的同时唤了一声:“悦颜,我们走了。”
“……”常悦颜仍旧站在刘默的身边,一动未动。
皇后不曾听见回应,更不曾听见脚步声,诧异的回头,见常悦颜再次双目呆滞,不由得微微皱眉。
“悦颜!”
“是。”
常悦颜瞬间回神,见除了刘默之外,皇后和花月满都在看着自己,赶紧笑着握住了花月满的手:“太子妃可千万别责怪臣妾失态,臣妾只是太替太子妃开心了,太子妃切记安心养胎,以后臣妾会经常去看望太子妃的,省着太子妃无聊找不到解闷儿的人。”
她看似温柔欢喜,无论是从表情上看,还是从言语上听,都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但……
花月满垂眼看了看那紧握在自己手上,微微颤抖着的五指,不由得笑了。
人之所以会发抖,一是冷,二是怕,三是因为生气或者嫉妒而刻意的隐忍,至于常悦颜为何会颤抖,似乎很是显而易见,只是花月满却懒得去看透看一点既破的窗户纸。
常悦颜似察觉到花月满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在看,不自然的抽回了双手,勾着笑容又道:“太子妃以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吩咐臣妾,臣妾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虚伪……
忒虚伪。
花月满懒得听,也懒得看,索性窝在刘默的怀里闭眼装死。
常悦颜面对不冷不热的花月满也不生气,温柔的转眼又对着刘默笑笑:“既然太子妃累了,臣妾就告退了。”
随后,与皇后一同出了沐华宫。
寂静的夜,阴暗潮湿而又冰冷,感觉不到任何初春的征兆。
皇后一路沉默的带着常悦颜走出了沐华宫被重兵看守的院子,又带着她走过了寂静无人的宫道。
常悦颜乖顺的走在皇后的身边,皇后不说话,她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陪着。
其实,这也是皇后喜欢她的原因,虽然她看似涉及皇宫不深,没有苏缨络那般的处事圆滑,但她却是个内敛的性子,凡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抵达了永固宫的门口,常悦颜恭敬的微微曲起了膝盖:“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并没有直接走进院子,而是静静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常悦颜半晌,才轻轻地开了口:“悦颜,别以为本宫不做声,就是默许了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本宫是需要那个孩子帮太子稳固朝野。”
“是,臣妾明白。”
“虽然祈天的规矩是只要太子妃诞下了世子,等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但规矩也定了,那是在不犯任何重错的前提下,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没有人能够肯定,以后的自己会永远不犯错误。”
皇后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常悦颜又怎能听不懂?
“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都懂。”
“你懂是最好的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皇后再次深深的看了常悦颜一眼,这才在太监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常悦颜就这么弯曲的膝盖站在院子口,一直到皇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院子里,才缓缓直起了腰身。
人确实都有犯错的时候,而想让太子妃那种马大哈犯错误,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不过……
十月怀胎,半年修养,粗略的算下来便是两年的光景,她怕她自己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