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一个船员从水底下冒出头,高高举起一段缠着水草、给螺旋桨搅得稀碎的麻绳,喊道:“螺旋桨给缠住了!”
“妈的!”船老大啐一口:“真倒霉!弄好了没?”
“还没有,”船员高喊:“扔一把锯子下来,麻绳给水泡韧了,不好弄!”
船老大想骂人也没脾气了,感觉扔了锯条下去,骂骂咧咧地催促。赵夑提前在水里浸泡了几十个小时的麻绳,每一道纤维都变得极其强韧,被螺旋桨绕进去,带着那个奇异的绳结,将整个螺旋桨缠得乱七八糟!
赵夑在漆黑一片的底舱里慢慢移动身体,避免撞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等到眼睛慢慢适应舱底的黑暗,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小的货舱,小到连一盏独立的灯都没装,就靠一截带着盖板的短楼梯通向甲班,平时为了防止水汽进来弄坏“货物”,盖板都封得严严实实。货舱背后紧靠着引擎室,所以噪音很大,不是必要的时候,没人愿意下来。
不过几个立方大小的货舱,里面还没有装满,就堆了三个木头箱子。
赵夑把一个箱子上面的木条撬松,掀开一角,里面的密封袋,装的密密麻麻,看不清楚,闻气味像是烟叶。曼勒城的湿气重,大山里的人需要烟叶子祛除湿气和虫蛇,是个再好不过的幌子。
但是鬼才相信这些人大费周折运三箱烟叶子!
赵夑干脆把木条整个小心地撬开,不敢撬坏任何边边角角,待会儿还要盖回去的。拨开一层层烟草袋子,果然,在中间,触到硬硬的包裹,这个,应该才是正经“货”。
确定了这玩意儿的所在,赵夑把烟草和木条板再一层一层盖回去,然后,脱下身上湿透的上衣和长裤,双手绞着,把衣裤上的水全部往木条板上面拧,塑料的袋子不吸水,水很快就透过箱子里的东西,滴答到地板上,汇成小小的一滩。
船身一震,螺旋桨已经修复了,渔船笨重地重新起航。
赵夑穿好挤干水分的衣裤,轻手轻脚地隐藏在下来货舱的楼梯后面,尽量缩起来不被发现。但这只能是一个暂时的藏身之所,只要下来验货的人,拿着手电向四周稍微巡睃一下,很容易发现他。
但他打赌,下来的人第一眼绝对注意不到。
果然,重新起航不到半刻,船老大就吩咐人下货舱看看,毕竟刚才异常停了一阵子,别让货有什么损失。
这是一个危险的办法,赵夑已经想好,如果不奏效,那他只能先把下来货舱的人干掉,硬性控制这艘货船——这是最烂的办法,如何应对接下来必然会有的关卡盘查,都是个问题。
上面的盖板一掀,有人下来了,人还在舷梯上,手电差点晃到赵夑身上,幸好他眼疾手快换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那人的手电筒随即照向货物,走过去,才看了两眼,急匆匆跑回舱口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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