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宫里没有什么大的项目,没有项目,难道朕还不需攒钱了吗?真碰上灾年,从哪儿出银子不是出,朕还能捂着银子,做看自己的百姓饿死不成?
严嵩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本以为就是一句马屁,哪曾想拍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以他对嘉靖的了解,嘉兴这时候一定已经恨上李默了,倒不是因为这点钱,而是因为这李默犯了嘉靖的大忌。
嘉靖是个十分看重自身权威的皇帝,他这个当朝首辅能稳稳当当当十几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听话懂事,不跟嘉靖对着干,直到杨廷和参他揽权,嘉靖才开始收拾他。
而严嵩呢,为了装委屈,他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他干儿子赵文华倒台,都没有插手干预,估摸着装到现在应该也已经差不多了。
而李默呢,这两年来,因为嘉靖的扶持和严嵩的退让,李默隐隐有了朝上第一人的感觉。平日里连徐阶的面子都不给了,从表面上看,倒有些李默一家独大的感觉。
要是没有今天这么一出,李墨可能还会在风光两年,可是今天这话一出,严嵩就知道,李默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这么好的机会,严嵩明白,严世蕃自然也明白,父子俩配合的极为默契,连个眼神都不用,严世蕃便站了出来,开口道:
“李时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以前国家国库空虚,陛下体谅咱们的难处,怜惜天下的百姓,现在朝廷有钱了,结余充进内库,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难道还想陛下像往年一样,连赐给两位王爷的赏钱都要向国库借吗?”
这句话算是说到嘉定心坎儿上了。前年的时候,嘉靖过生日时心情大好,可能是喝多了,一口气赏了自己两个儿子十万两银子,结果当然是尴尬了。
内库里的现银,一共就八万两,还得留着日常开销。
但正所谓,君无戏言,嘉靖跟自己的儿子把牛逼都吹出去了,这要是赏不下来得多打脸呢。
于是就只能跟户部要,可是国库里也没钱,库里那点钱,都是有用的,诺动哪个都不合适,最后嘉靖无奈,只能先跟国库以借的名义整了五万两出来,这是嘉靖心中的痛,这时候听严世蕃一提,怒气值蹭蹭的往上涨。
严世蕃最后总结发言,指着李默的鼻子骂道:“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朝廷是陛下的朝廷,国库的钱是陛下的,不是你李默的。”
李默也懵了,心想,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怎么就上纲上线了呢,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这是要害死我啊。
想到此,李默身上的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流,连忙跪下向嘉靖请罪:“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银子存在国库,一旦有什么急用的话,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一旦存入内库,嘉靖可是个貔貅,只进不出的主,就算有什么急用,真的先支给你想来也不会那么痛快。反正是存银子存哪不是存呢,这怎么经过他们爷俩这么一说,就扯到我揽权上来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