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明远不知,明远是菩提寺的弟子,一直都是。对弟子而言,弟子生于菩提寺,最后也将死在菩提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真方丈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青瑶眼带柔和,含笑问道。“这位小施主可是明远你的孩子。”
“师傅,我。。。”孟远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看着看着慧真。“她叫孟青瑶,是弟子的孩子,弟子还有一子,叫孟青轩,是芸娘以前的孩子。”
“阿弥陀佛,凡是都有因果,明远,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位女施主和你有缘,你们能开花结果为师也为你开心。”慧真一如既往的笑的如沐春风,那温和的笑容倒是和孟远有些相似。
“可是师傅,弟子犯了戒,弟子有错。”孟远跪在慧真面前满脸仓皇。
“当年为师让你随那位施主下山历练红尘,这是你和她的缘法,你不必挂怀。“当年慧真做主让孟远下山,自是因为孟远与其有一段因果,不入红尘不知红尘不忘红尘:”阿弥陀佛,因果已了,若是想回,菩提寺永远在这。“
“多谢师父,只是弟子还有牵挂,下山多年,弟子已知何为责任。轩儿和团团还未成人,弟子不忍现在就离开他们。”孟远郑重的对着慧真磕了三个响头:“等轩儿和团团成人,还请师父为弟子受戒。”
“阿弥陀佛,一切自有其定数,明远,你要谨记,他们自有他们的路,你不可强求。”慧真看了孟远一眼,他了解自家的弟子,性子虽是软弱却有些缺陷,只偏认自己的想法,就怕一时看不清误人误己。
“弟子明白,只等轩儿和团团长大成人,弟子就回寺里。”孟远满脸认真的听着慧真的教诲,对于慧真的方丈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孟远第一次下山的时候一时心软救了被人追杀的秦芸香,那时候的孟远还只知吃斋念佛一心想要师傅帮他受戒当和尚,哪知慧真师傅让他护着秦芸香回乡并且随其入世历练。
最初的孟远一心向佛,不知男女之别,不知情为何物,不知人与人的不同,只谨记着师傅的话要对秦芸香言听计从。
开始的时候他和秦芸香假扮夫妻回到了南山村,那是个聪慧的女子,带着孟远了解人情世故,带他体验世间冷暖,他才明白,这世间有太多他所不知晓的事情,那是师傅从未教过他的,是经书所没有描述过的。
孟远没有被那光怪陆离的世界迷惑了眼,体会了那些之后反而更加的想要回到菩提寺,想要受戒真正的成为寺中一员,也不知是不是早年经历亦或者第二人格的影响,他向往的一直是那平静没有波澜的生活。
一切等秦芸香生下孟青轩时开始不一样,看着那小小的一团渐渐长大,软软的叫着他爹爹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渐生,那是不同于一心想要成为菩提寺一员的渴望,他想陪着那小小的孩童长大,想看那小小的孩童对他展露笑脸,想听那小小的孩童每天叫他爹爹。
也是那时候开始他连带的正眼开始看秦芸香,他开始试着融入山下的生活,不同于山上的枯燥单调,秦芸香是个奇妙的人,她总是能够给他不同的感受。他开始向往生活不止有孟青轩,渐渐的连秦芸香也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秦芸香形容了一副极其美好的画面: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那是怎样的缱绻缠绵,秦芸香教会了他情之一字,可惜,他们真正在一起不过两年多,她就在生团团时难产离去。
秦芸香一直说,孟远,你是我的救赎。
可是谁又是谁的救赎,他救不了她救不了团团也救不了自己。
孟远脸带柔和的给慧真讲述了他下山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这几年的时光不同于在菩提寺的平静如水,就好像滚热的油里泼了水,浓烈而又躁动。
“师傅,芸娘却是因我而死,我救了她也害了她,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孟远看着慧真一脸茫然,从任老诊断出团团胎里带的毒和他小时候受的毒素一模一样的时候,孟远就知道是他害了秦芸香。
余毒未清,本来他若是做了和尚一生献给佛祖倒也无碍,哪知阴差阳错和秦芸香做了夫妻,害了秦芸香,害了以前的孟青瑶。
“万事有因必有果,当年你若是未救秦施主,她早在十多年前的追杀之中命尽,更没有现在的果,这并没有对与错。明远,万事朝前看。”慧真就好像小时候经常做的,拍了拍孟远的额头:“明远,莫要迷障了。”
“师傅,弟子不知何解。”孟远的概念一直非黑即白,他无法接受秦芸香因他而亡的事实,这几年一直受着煎熬,无人倾诉,渐渐的那就成了病,虽然平常不痛不痒,只是终究生了疮,等揭开的只会更加的疼痛难当。“弟子依旧想在您座下聆听你的教诲.“
”阿弥陀佛。“慧真双手合十唱了一生诺,一脸不忍:”痴儿,痴儿。“
慧真自将孟远留下又是一番教诲,等天都快大亮的时候孟远才一脸疲倦的离开方丈室。
慧真看着孟青瑶,也是一脸不忍:“痴儿,这也是个痴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