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柳燕看到了方师叔祖一脸嫌弃相，尴尬一笑：“兵阁相比武阁和剑阁，是要寒酸不少，不过师叔祖您放心，艾发才师弟的锻造手艺，那是没得说啊……”

    大弟子的话没说完，便被铁匠铺里传来的训斥声打断。

    “艾发才，你敢藐视本长老，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听着此人的声音，方乙感到一阵熟悉，不就是昨日被他气得吐血的程不扬么。

    “我乃门派长老，让你以玄铁打造一把宝剑，是理所当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铺子里，程不扬气得吹胡子瞪眼，双手叉腰，怒斥站于他面前一脸冷漠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六七的样子，身材偏胖，圆嘟嘟的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上身光着膀子，只着一件满是铁锈污垢的围裙，任由程不扬指着他鼻子喝骂，既不辩解也不答声，一言不发杵在那里。

    “真是气死我了。”程不扬对于这样油盐不进的人，由衷的感到厌恶。

    “该死，连你一个小铁匠也敢欺负本长老，我程不扬在归云剑派，到底还有没有半点威信？”

    半晌过后，少年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块玄铁，用来给我师傅陪葬了，长老不信，可以刨开师傅的坟一看究竟。”

    “你！”程不扬一时语塞。

    他又不是盗墓贼，堂堂一派长老，去挖人家的坟，传出去还不被漫天唾沫淹死。

    程不扬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道：“艾发才，你不必在本长老面前装蒜，数日前的子夜，我可是亲眼所见，你取出一块青光氤氲的铁石，那不是玄铁你又怎待解释？”

    艾发才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是半低着头，语气近乎麻木：“玄铁给我师傅陪葬了，长老不信，大可……”

    “你他娘的少扯淡！”

    暴怒之下，程不扬哪里还顾忌长老的身份，竟是破口大骂来。

    尤其昨日被方乙气得吐血，回来后掌门师兄不禁偏袒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还当众训斥了他一顿，本就心情无比抑郁，没想到到了兵阁，一个小小的铁匠也敢拂他颜面，让他倍感愤怒。

    “艾发才，你若不交出玄铁，只要我程不扬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从归云峰滚蛋。”程不扬叫嚣之后，忽然压低声音，凑到艾发才的耳边，轻语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四年前你混进归云峰是为了什么，一旦将你逐出山门，你便没了机会。”

    艾发才猛的抬头。

    本就冰冷的目光再次染上一层寒霜，斜视着程不扬。

    “哎呀，这是谁啊，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正此时，一个散漫突兀的声音从铁匠铺外响起，程不扬听见这道颇感熟悉的语气，顿时拉长了脸。

    转身望去，果然就见到一个短发青年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不是那个方乙又是谁，而在方乙的身旁，还跟着首席弟子柳燕。

    相隔一日，再见方乙，程不扬体内的血液无疑都是翻滚的，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方乙小拇指掏着耳朵，一脸痞气，悠哉道：“程大长老，你莫非没有教养？见到本师叔，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

    “师叔？哼！周叔通是个疯子，我程不扬可不疯，小子，我劝你别在我面前嚣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程不扬恐吓道。

    方乙眨眨眼，用极为认真的口气说：“我求求你，别终有一天，现在就让我死得很难看吧！”

    “你！”程不扬眼看就要发怒。

    “程不扬，连掌门韩古月都要称呼我为师叔，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嚷嚷，信不信我把此事转告掌门，说你藐视门规，目无尊长，看你如何辩解？”方乙又笑言道。

    柳燕义正言辞开口：“程师叔，别说柳燕没有提醒你，师尊昨夜跟我提起过此事，在归云剑派任何人敢对方师叔祖不敬，便以触犯门规来处置，就连邓恩师伯这位执剑长老也不例外，更别说你这个普通长老。？”

    “什么？”程不扬对柳燕的这番话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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