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居然露出了几分苍凉。
公主如今表面上看着是活动自由,可周身四下却布满了眼线,她去哪儿,这眼线便跟到哪儿,宋冠言更是时不时的在视线中出现,什么也不做,就如往常那般一样过来犯犯嘴贱,让公主有一种耐心快用完了的焦躁。
如此僵持了几日,阿淫的出现是在午夜子时,穿着一身内监服饰,冷着一张脸,鬼魅般的就蹿进了寝殿里来,吓得荷菱差点喊抓贼,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乔二公子为什么没跟你们回来?”
“你希望他回来?”公主道,她正坐在书案后头,貌似在给谁写信,脚边有许多揉成了一团的废纸,细细的墨迹在上面点洒,她似乎想了许久,如今身前的那页纸上,最终落下的就只有八个字:赈灾事完,别再回京。
阿淫往书案上晃了一眼,“长老只是奇怪,所以派我来问问。”
公主将那信收封印漆,垂着眼淡淡道:“不回来才好。”
阿淫没说话,那泠泠眼中,神色却有些不对劲。
他惯来都是这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表情,他的不对劲,公主自然看不出来,她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你来的正好。”
说着便已走到了阿淫身前,将手中书信递给他:“我走不开,你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去给乔弥。”
顿了顿,她又扯起一抹笑:“如今京中这般局势,你们也不希望他回来吧?这件事情,你们应该会办得很心甘情愿的才是。”
阿淫接了信转身便走,不出几步,却又极快的停了停,闷声道:“之前是我说错,你比清荷姑娘,更配得上乔二公子。”
公主轻嗤:“这还用你说?”
阿淫:“……”他沉默片刻回身:“可依然还是这么讨厌,也只有乔二公子受得了你。”
公主盯着他笑了笑:“那这样吧,如果京中局势有变,你们就如当初那样,劝他另娶吧,娶个温柔体贴,不讨人厌的。”
阿淫道:“这还用你说?”
公主耸耸肩,没吭声。
他转身离开。
荷菱忙道:“我送送你。”
阿淫步子慢了几分,有意无意地似在等她,荷菱紧走几步跟上去,侧头看着他的脸,似要将他脸给看穿,阿淫走得很慢,声音也很低很冷:“你怎么送我?外面都是眼线。”
荷菱面不改色:“我送你到正殿门口,然后你便飞走吧。”
阿淫嘴角几不可觉的抽了抽:“你能不能不要把轻功说的像鸟人一样?”
“哦。”荷菱似乎分外抱歉,她歉疚地对他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个小丫鬟,不懂那些,只能这么理解。”然后又道:“你刚才为什么话到中途却又不说了?”
阿淫看了她一眼:“哪里?”
“你不是有话要对公主说?”
“没有。”
“你有。”荷菱道:“你想说什么?”
殿门就在眼前,阿淫敛眉静了一瞬,荷菱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淫冷冷道:“乔二公子失踪了。”
“啥?”荷菱悚了一跳。
“乔少城主快疯了。”阿淫道:“我不想多添一个疯的。”
荷菱僵在那里回不过神,抬眼时,阿淫已经不见了。
驸马爷怎么会失踪?
大活人怎么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