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像此刻一样,她完全忘记了连日来的一些不开心的事,只剩下了深深的感动。
“不存在谁培养的,大家都是有共同的目标,所以能走在一起。”卓斯年揽在黄连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揽紧在怀里。
此刻的他,何尝不是心中充满了感恩和满足。
倘若不是真心对医药事业有热情,有几人能在那单调枯燥的实验室里一呆就是好几年的。这些人,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姑娘,有小伙,来自五湖四海,说着不同口味的普通话,却有着一样的爱好和梦想。
那就是:探索中医药,研究中医药,发扬中医药。
“我们去谢谢他们吧。”黄连对卓斯年说。
“恩。应该的。”
卓斯年应道,揽着黄连一起走向人群,一桌一桌敬他们的员工。
快到腊月,窗外飘着小雪,寒风刺骨。
可室内,不管是人的心里,脸上,还是整个气氛,都是暖融融的。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和鸣科研部的员工们都非常自律,到了该散场的时候,都没有贪杯的,大家吃喝尽兴,就各自回家了。
黄连和卓斯年把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才坐上了回家的车。
“累不累?”卓斯年将黄连揽在怀里,轻声问。
黄连摇了摇头,“很开心!”
说起来,这是她上班以来参加的第一次集体性活动呢,平时大家都很忙很严肃很拘谨,这样一放开来,她发现气氛很好,以后,集体性的活动一定要多策划几次。
“没吃到辣也开心?”卓斯年揶揄道。
“切!我就那点追求吗?”黄连哼了一声。
其实,方才在火锅店,斯年替她煮了一些麻辣味的菜,只是嫌油味太重,又帮她在汤里涮了涮,她也算是过瘾了。
“其实怀孕是可以吃辣的,但是辣椒容易引起过敏,所以才没让你吃那么多,等孩子生了,我陪你吃,都补回来。”卓斯年的大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小腹上,声音格外温柔。
“恩!”黄连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黄连从羽绒服口袋里顺手拿出来看了一眼,这时才发现手机里面有好几十条微信消息,全都是朋友圈里头看了她转发的东西,想要购买解酒药的人。
黄连高兴了一下,旋即冷静地问:“斯年,这个新产品在市面上还有得卖吗?”
卓斯年看向前面副驾驶的郑东:“郑东?”
郑东立刻转身过来,回答:“目前还没有大面积上市,试销售的时候销量很好,每次一上市都会被销售一空,药店和医院时常缺货,目前公司还在努力生产当中。”
“那目前还有多少存货呢?”
“几乎没有,都被老百姓买空了,不过下一批很快就发出去了,现在各大医院和药店的订单已经排得满满当当,发完那些订单要好十几批。”
黄连吃惊,没想到爸爸研制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解酒护肝的药,竟然销售得这么好,难怪大家都这么开心。
“怎么了?”卓斯年瞧黄连忽然问起这个,不由疑惑。
“朋友圈里有很多同学的家长找我买药,少的要三五盒,多的还有为药房订的,要十几箱子的。”黄连顿了一下,问卓斯年,“要不我先给他们排订单预订着,等到有货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给他们?毕竟都是我的同学朋友。”
“呵呵,你是董事长,还是我是?”卓斯年轻笑道。
这个丫头,到了现在,还没完全摆正她的位置,什么事都喜欢来征求他的一间。
“咳咳!”黄连立刻坐直了身子,佯装一副严肃脸对郑东说,“东哥,快给伊倩打电话,说下次生产出来,要先给我留存一批。”
“好嘞,董事长。”郑东爽朗应着,立刻拿出手机通知伊倩。
卓斯年瞧着她劲头很足的样子,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只要她开心,干什么,都可以。
城西别苑。
冬夜寒凉,头顶漆黑的夜幕像一块黑色的天鹅绒布,刚刚停下的小雪,停了还不到半个小时,转眼间又下起了絮絮扬扬的小雪。
白色路虎缓缓在门口停下。
卓斯年脱下外套,把黄连裹得结结实实,才揽着黄连的肩下车,飞快走到家门口,好像晚一秒黄连就会被结冰了似的。
黄连又感动又好笑。
在玄关换上毛茸茸的拖鞋,黄连脱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套,小碎步往浴室冲,“我先到的,所以我先泡澡!”
卓斯年拽住黄连,邪魅笑道,“不如一起?”
“不不不,臣妾不敢和陛下您共浴,臣妾怕脏了陛下您的龙体。”黄连白着小脸摇头连连。
“那就慢点走,别摔着了。”卓斯年忽然放低沉了音嗓。
那声音极其悦耳又富有穿透力,黄连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嗯嗯,我会注意。”
“去吧,注意水温。”
“嗯。”
......
浴室里。
黄连刚褪下底裤,正准备放盆里呆会顺手洗了,可是在看到上面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时,她吓得瞬间僵住。
这......怎么会见红了呢?
虽然不是很多,小拇指一片大小,但这一点颜色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触目惊心。
而且,是什么时候落的红她都不知道,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黄连连忙在马桶上坐下来,双手轻轻地抚上了小腹,脸上已然变得失去了血色。
不会有事吧?她为了要这个宝宝,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上次去孕检,医生并没有说什么风险,怎么会突然见红?
黄连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了手机的浏览器,输入“孕早期见红”几个字眼。
看了几条信息之后,黄连缓缓松了一口气。
像她这种极少量见红的,没什么大碍,如果担心胎儿,可以吃点中药保胎。除非是大量鲜红的血,那样才是真有事。
尽管心里放了点心,但黄连还是不敢大意,洗澡的时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可能是今晚太高兴了,走路多了点吧,明天开始,还是多休息为好。
黄连洗完澡,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告诉卓斯年,就乖乖躺在了床上,一遍遍看着那些孕早期见红的案例,直到确定自己这种情况真的没事了,才把手机屏幕转到了微信。
生意太好了!这一会的时间,又有很多朋友找她订购药的。
而且,让她意外的是,买这种解酒护肝药的,女的比男的还多!都是送老公送男友送父亲送领导的。
而男人买呢,基本都是自用的。
果然,网上购物,还是女同志的天下啊!
黄连正忙着回复着微信,卓斯年走进房间,手上的透明玻璃杯里盛着一杯热滚滚地冒着热气的雪白牛乳。
“斯年,你快去洗澡吧,洗了早点休息,今天你也累了。”黄连放下手机,伸手要接牛奶。
“还烫,等会。”卓斯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
掀开被子,坐到床上,将黄连搂在手臂之下,和她并肩依偎。
黄连挨着男人结实充满肌肉的胸膛,安全感爆棚,“斯年,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会。”
“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黄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可是转念又一想,矫情就矫情呗,不矫情的女人不可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想听斯年说那些肉麻的情话。
“你的语法有问题,这不该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斯年……”黄连喉中一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什么,黄连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欣喜地道:“斯年,我想到了!”
卓斯年挑了下英俊的剑眉:“嗯?”
“既然和鸣的新产品这么好卖,即便是在网路上面也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购买,我们何不线上线下一起发展业务呢?”
卓斯年怔了下,这个小丫头一向很激灵,头脑灵活很有想法,他时常也会被她新颖的想法惊艳,譬如此刻。
卓斯年赞许地颔首,“想法不错。”
不过,医和药素来是不分家的,医药产品主要销售渠道是医院和药房,他的团队在正阳的时候,销售这里就开始做了电商,但效果并不如市场直销,所以并没有重视这一块。
黄连自然不知道卓斯年的这些想法,听他说想法不错,就更加开心了,孜孜不倦地解释给卓斯年听,就差没舌灿莲花了:“你看啊,像现在的某宝和微商这么火,我们的产品功效很大,能够造福百姓,帮助更多需要的人,而且目前这个药只在一二三线城市有销售,销售范围也不大。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在网上也销售,对于那些在别的城市,或者那些身处于偏僻地区,无法长途跋涉购买,但是又很需要这个药的老百姓,更甚者是那些海外的患者,如果这些人也能买到我们的产品,全世界都能受益,那该多好啊!”
黄连有点激动,说得也语无伦次了点。
卓斯年却听明白了,笑着颔首:“想法确实不错,但别忘了你现在是准妈妈,身体和宝宝都需要静养休息,不宜过度操劳。”
看着黄连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朝气,斗志昂扬,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卓斯年自然不会反对她的提议。
毕竟,他这个“80”后,跟黄连这个“90”后,还是有差别的。
他关注更多的可能是整个产业链,而黄连如果真的能利用她的优势,把电商这块做好的话,那对于整个和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黄连现在怀有身孕,发展线上渠道,看似简单,实则要比一般的传统柜台销售更加兴师动众,从筹备,上架,宣传,到订单的配货发货和客户的沟通,都十分消耗精力。
对于怀孕的人,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听了斯年的话,想起刚刚的见红,黄连也不无担心,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好我们的宝宝子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我明儿去公司就把这个想法和谷东伊倩说说,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如果同意了就开始开旗舰店,人手不够我们可以招兵买马,大家一起来努力。”
卓斯年温柔凝视:“好。”
黄连感慨地道:“斯年,我们先通过这个一炮而红的药把旗舰店和微店做起来,然后再慢慢上架其他的药,我想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卓斯年点头笑到,“恩,一定会的。”
“我也相信一定会的。”黄连脸上有了点笑容,笑嘻嘻地颇有几分孩子气的道:“我要做销售主管!主管销售渠道!”
她现在斗志昂扬,一想到如果能有更多喝酒人士受益于这个药,她便斗志满满。
卓斯年宠溺又无奈地皱眉笑道:“你是董事长,做什么都可以,管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嗯!”黄连忽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果然人还是有动力才有干劲,她好久没有这么想做一件事情的动力了。
凝视着黄连微抿着小嘴,一副势在必得的坚定,卓斯年轻笑着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也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黄连的情绪一直都处在低谷期,因为各种琐碎的事情烦心。
她现在有了动力的源泉和奋斗的目标,心无旁骛地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保持好心情,对腹中的胎儿也有好处。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就怕黄连忙过头累坏了身子。
“你先躺着,我去洗澡。”卓斯年轻轻起身。
“恩。”黄连刚应了一声,突觉一阵暖流从下面流了出来,双腿间立刻热乎乎一片。
心中一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斯年......”
听到她骤然变得哆嗦的声音,卓斯年脚步一顿,忙转身过来,“怎么了?”
再看着她僵硬坐在那里,满眸惊恐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忙走了过去。
“我.....我,好像出血了!”黄连努力了很久,这句话才说出来。
卓斯年深邃的眸子,蓦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