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当着我的面对宋姑姑行了三叩首之礼,连六礼束脩都送去了,与海平拜塾师的礼数是一样的。”
梁老太太颔首道:“你做的对。虽然只是请教几天,也不能错了礼数,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论是学什么,都得有程门立雪的精神和诚意,才能有所成就。中午就请宋姑姑留下来用饭吧。”
梁氏也忙起身笑道:“是啊,西花园里的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老太太还准备了礼物给宋姑姑呢。我也备下了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周氏答应着去了。
红菱拿了人参回到清华苑,秀筠尚未睡醒。
红梅担忧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咱们小姐从小身体强健,很少有着凉中暑的时候,从没见过小姐这样没有精神。”
红菱叹道:“我也觉得奇怪。虽然前几日天热,小姐心情郁结,饮食也不好,可是这么多天也该养过来了。老太太拿来的这些人参咱们先给小姐用上吧,明天王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
次日王太医来给梁老太太诊了脉,梁老太太身体硬朗,故而只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梁老太太谢过了,又请他去给秀筠看看。
一个婆子引着王太医来到清华苑,秀筠躺在床上,从流苏纱帐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红菱用绢帕盖在秀筠雪白的腕子上,便请王太医诊治。
红菱和红梅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王太医切脉的神情,王太医凝神诊了一会儿,起身说道:“小姐身体无碍,只是体内湿邪所致,再加上近来心情波动,身体劳累,气血两亏,故而有头晕乏力之状,吃几服药慢慢调理就好了。”
秀筠道:“王太医知道宫里习艺馆的考试定在八月十五,时间紧迫,奴家实在焦急不安。还请太医体谅奴家,只拣药效快的就好。”
王太医笑道:“是药三分毒,那药性猛烈的,毒性也大,小姐年轻体弱,身子是禁不住的。况且小医在宫中服侍这几年,什么也看透了。荣华富贵到底是身外之物,身子才是自己的。若是为了追逐一时的虚名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将来后悔,为时也晚了。”
秀筠只好勉强含笑颔首,“王太医通达,看得透彻,奴家自愧不如。”
王太医开了一张方子,又嘱咐了几句服药的方法,便由婆子送出去了。
秀筠看着那张药方,蹙眉道:“这些药都是极平和的补药,吃不吃哪有什么区别?这样调理到八月十五怕也好不了。”
红菱道:“王太医常在宫里伺候,太猛烈的药是不敢用的。咱们不如再请一位民间的大夫看看。”
秀筠摇头叹道:“王太医是宫里的御医,世代行医,誉满杏林,咱们自己哪里能请到这么好的大夫。况且王太医看过以后再私请大夫,让老太太知道也不高兴,外面的大夫说什么,也没人会信。罢了,先照着这张方子吃几副药试试看吧。”
红菱接过药方,正让一个婆子出去照方抓药,只见一个小丫鬟进来说道:“老祖宗在西花园里设宴款待宋姑姑,请二小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