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均是聪明人,听杨柯这么一分析,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最要命的是,没有士族的把柄,他们也不能公开打击一大片,但敌暗我明,此时隐隐处在被动防御的态势中,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而科举大考已经迫在眉睫,连对手出招的时机和方式都搞不清楚,除了默默等待别人亮底牌,似乎就没有其他办法来应对了。而第一次的科举考试又不容许有任何闪失,一旦出了纰漏,必然是举国大哗,成为千夫所指,朝廷失去颜面事小,科举之策让举国读书人群起而攻之才是事大。
张蕊还是第一次看到杨柯的神情如此凝重,不禁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自己也是科举规制的编纂者,却未曾考虑过会面对这种情况,不禁有些自责。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杨柯,眼含歉疚的看了他一眼。
杨柯似乎看出了张蕊的歉意,对着她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也不用担忧。于今之计有二,子平兄务必要查清这家书店老板与士族之间的关联。刘伶兄襄助科考,务必要盯紧谢衡,确保科考平安顺利结束,如果没有节外生枝,士族有再多预谋,也找不到兴风作浪的机会,自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众人细想了一下,为今之计,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才切实可行。
一群人散去,杨柯在回府的路上,依然心事重重,串儿将手中已经捂好的铜暖炉递给了杨柯:“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难的事了?”
杨柯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身躯:“串儿,如果有一群人,憋着坏在暗处盯着你,你又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坏事,在什么时候干坏事,你该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串儿脱口而出。
杨柯摇摇头:“不行啊,朝局之争不同于其他,师出无名,又怎么能够服人心呢?对于朝臣不教而诛、不依律行事,率先乱了法度,必将让天下人效仿,何况现在这乱世,更不能行此非常之举,搞不好会引起朝局动荡。”
“串儿的意思不是让您去打打杀杀,坏人想作恶,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作恶前敲打敲打他,告诉他夹起尾巴做个好人,否则就有他好看。”
“敲山震虎?”杨柯笑道:“只是坏人人多势众,该怎么办呢?”
串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就找他们的头呗,没有了带头的人,其余的还不是一盘散沙。”
杨柯突然笑道:“串儿,你真可以当我的军师了,每每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是要会会这个带头人了。”
王祥闭目不语,白眉低垂,盘膝坐于榻上,书房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打窗棂之声不绝于耳。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王祥微微睁开了昏花的老眼,看了一眼立于阶前杨柯。
杨柯一袭白衣,神光内敛,平静得如同一泓千年的深潭,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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