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北悍威,最后才会导致的大败。”
浩北,绝不是一般普通军队,而浩北的那位女军师,更不是一般普通的军师。能做出将敌军主帅烹成肉汤,再将起送回敌方军中,瓦解地方军中士气?这种女人,由这样的女人充当军师的军师。
他们怎能打得过?
对于浩北,不只是湘军心内没个根由的发怵,如今连着京都军队,也是一般。本来对于浩北的事行,这心里头就一个劲的发怵,如今再闻湘军大败,全军降投,这京都军内还有多少将帅愿意再征杀战?便是这帐营里头的将帅,恐也有一半已经失去抗敌之心?
军中士气,最是紧要,而这军中的士气,从来都是由将帅引燃。若是连着将帅都是说出这种畏敌言论,那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这些话已经堆在那名将帅心内许久,如今因了这诡抑下的闷压,不得不一吐而快。只是他这儿是一吐而快,也将事实全部解明,可他所说的那些事实对于如今的京都军队,却是断不可存的。
当下话音刚落,边侧将帅已是齐声莫言,众人那瞬皆清这名将帅的下场。
狂道他人之威,灭己方军士,就算那名将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军中,道言这些都是死罪,更何况是在寒祁跟前。话,是因为再也控忍不得,故而全部吐了,而在听完这名将帅所道一切后,当今圣上的眸色。
直接渗了杀。
杀意那刻瞬袭涌出,就那样阴饧眸眼,看着跪于堂下的将帅。双眸眯饧,目却如钩,一番静审之后,寒祁开口询道:“既是如此,那依潘将军高见,如今我军当如何?”
方才将帅那一番话,当是触到寒祁怒处?只是寒祁并未直接宣怒而出,而是反询依他高见,接下来当如何行处?
高见?
如今这帐营内除了当今圣上,何人还能提出高见。故而寒祁这听上去像是询探的问,实则话里已是隐了杀意。
只要了解寒祁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一番询,绝对不是常人理解上的那一种询。只是潘将军毕竟不是军中位高的将帅,平素也罕有机会能如今近的面见圣上,故而寒祁的为人,他是不清的。
也正是因为不清寒祁为人,在寒祁那一番溢了杀的询道落后,潘将军竟是心下反窃。
根本没有意识到边侧将帅已有人私下暗示,示意他莫在多言,这误以为自己因祸得福可得陛下重用的潘将军,直接开了口,回道。
“禀陛下!若依末将看来,如今继续对峙于我军而言不过是单方面的耗损。我军如今士气已是尽消,对于浩北和淮军更是心下藏怵,无法与之战交。而浩北淮军那儿,连连大胜,军士高昂绝非我军所能抗对。所以依末将愚见,现在我军需暂退中原,退回京都,再寻机会重剿逆臣。”
如今中原战事已可敲定,这中原以上大半济国国土也已入了逍遥王掌怀。就现在的形式,就现在京都军的兵力,想要反压浩北淮军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明知不可能,又何必在这处消耗己方军力,故而潘将军那儿的意思是,先撤退,撤回京都,只有保存现在的兵力,方才能再寻得反击的机会。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可是一句亘古不变的至理,人人皆是了清。只是这人人皆是了清的至理名言,却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说的。
潘将军这话落后,账内的气氛彻底沉了,也是这沉至诡压,连着说完话的潘将军都觉气氛有所不对时,上位的陛下却开了口,应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退回京都,保得一息烛火,潘将军此建,还真是高啊!”
叹下的道,谁也听不出这一句话究竟是讽,还在赞。只是这话刚刚落下,本当随将单膝跪于堂下的黑影竟是突然起了身。突然起身,就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身侧瞬闪,也是这一瞬而闪行过的鬼影,下一刻,潘将军的首级已遭砍落。
挥下的剑,直接砍下潘将军的头颅,血喷四溅,头颅也在地上连滚数圈。言起言落之间,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这样没了,只是对于这潘将军的死,显然上位的皇帝并未入眼。
漠视那地下翻滚的头颅,无视四下喷溅的鲜血,寒祁就那样坐于上位,视审下堂,问道:“潘将军之意,是撤军回京,便是不知其他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撤军回京,这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法子,毕竟如今局势已是明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反击赢过浩北,重新夺回中原控权,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明知已是不可能,那当然得选保守之策,先退军暂回京都。
湘军虽然全军覆没,不过寒祁在京都还留有最后一支军队,若是现在撤兵回京,两军汇合死守京都,这京都,逍遥王也攻不下来,便是这天下,到时还是寒祁的天下。
如今形式这般,退军回京的确是最好的法子,只是众位将帅虽清此法乃是眼下最好的决法,可在这一件事上,却无人敢开口应答。圣意难明,当今圣上的心思,谁也不知,既然圣上的心思难猜,那谁又敢妄猜?毕竟这当今的圣上,这上位者的王者,他的心思不管猜对还是猜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见着是一件好事。
陛下的心思,没人敢妄猜。
可纵是没人敢妄猜,这当定的决断,寒祁也是定了。
寒祁这人甚傲,绝对不肯服输,可不管本性如何不肯服输,这有时形势摆在跟前,饶是他不肯服,有时也得认了。现在形势这般,对于他甚是不利,若是继续在这儿同浩北耗着,最后折损的必是己方。
折损自己,反而拱手将天下让给寒烨,这种事,寒祁怎能容忍,当下那心里头已是断了策思。心下怒意焚涌,杀心也是四伏,可纵是这般,寒祁最终还是开口令下。
“全军南退,暂撤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