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博物馆早在半年多之前就计划做这个展出,因为跟国家博物馆没沟通好,而且没有完善的防盗措施,所以一直没得以实行。一个月之前,两个博物馆达成了协议,市博物馆又特意在外国定制了最先进的防盗器皿,这才开始进行宣传。
也就是说,一小部分人在半年多之前就知道头盖骨要到市博物馆展出的消息。而大部分人,也在一个月之前知道了。所以,山鸡的女朋友说他一年前就嚷嚷要干一把大的,我怀疑说得就是偷头盖骨。
可是他不过是个小混混,一直以来都是小偷小摸,他怎么突然就想要偷头盖骨化石?况且头盖骨化石是国宝,必然不好脱手,他应该有了下家才敢动手。这个下家是谁找的?会不会跟另一个凶手有关系呢?”
听见刘俊的分析,陆离点点头,接着说:“我已经跟刑侦二队的支队长通了气,他们正在追踪一个跨国倒卖文物的团伙,如果有线索会提供给我们。而且他们会尽全力,确保不让头盖骨被偷运出去!”
“下次我说什么都不做看监控的活了。这几天我跟王仁甫、王婧轮班看录像,眼睛都快瞎了,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主要是人太多了,又都一块儿往里面涌,满屏幕都是人头,连鼻子眼睛都看不清啊。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定格,放大,对比,这几天才看了一天的录像。”郝明的眼睛通红,显然是用眼过度了。
因为要找这八天反复出现的人,所以不仅要查找可疑人物,还要对出现过的人有印象。既考眼力,又考脑力,确实很辛苦。
“慢慢来,越急越容易出错。”曲寞压根对查监控这办法就没报多大的希望,简直等于是大海捞针。只是稍有线索就不能放弃,万一能发现什么或许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现在基本上等于没有进展,我看我们需要调整调查的方向。”曲寞想了想说着,“陆离,你跟我去市博物馆跑一趟。凡事能近距离接触到头盖骨的人员,都要重点再排查一遍。”
“曲队,你怀疑这起案子是监守自盗?”陆离问着。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不过我觉得这起盗窃案有些不合常理。”曲寞的怀疑不无道理,既然是盗窃必然是为了钱。头盖骨化石是值钱,可卖不出去也变不成钞票。山鸡是为了发财,那么另外一个凶手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曲寞带着人去了博物馆,接待他们的是苗馆长。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丢失,让他受到了处分,现在馆长变成了代馆长。如果化石找不回来,估计他不仅馆长当不成,就连公职都保不住。
“曲队长,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他殷勤地端茶倒水,迫不及待的问着。
“苗馆长,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曲寞坐下来说,“你们博物馆里都有谁能直接接触到化石?有谁在这方面有特别的研究?”
苗馆长想了片刻,皱着眉头说:“我知道化石的价值,时时刻刻都不敢假他人之手。化石从国博物馆运过来,用得是保险公司的专车,我一直抱着装化石的盒子。回了博物馆,我亲手放进玻璃罩内,密码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博物馆其他人根本就没机会近距离接触化石,而我也不可能监守自盗。”
盗贼用电钻打通了一楼的天花板,从下面钻进了玻璃罩里,这才把化石偷了出去。如果馆长是贼,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了。而且带走化石的凶手应该是个又高又壮,力气很大的男人,馆长显然不符合。
“要说谁对头盖骨化石最有研究,全馆都要公推张胜。”馆长又接着说起来,“他是学古人类学的,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专家。当时也是他提出搞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展览,而且还精心准备了非常专业又引人入胜的解说词。我决定展出的时候,就让他做解说员。”
张胜,这个人看来必须得见见。
馆长打电话让张胜到他办公室来一趟,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瘦小枯干戴着眼镜的四十左右岁的男人。他的眼镜近视的似乎挺厉害,透过黑框眼镜的侧面,可以看见他凹陷进去的眼睛。
陆离见了不免有些失望,对他的怀疑一下子没了八九分。张胜一看就是搞学术研究的料,待人接物显得有些木讷迂腐。
“张主任,这几位是刑警队的同志,你应该见过。”没想到他还是个中层领导,“他们想了解一下关于化石的事情,我知道你最在行,所以才把你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