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只蹄子,惊恐的想要踢开周围的人群,想要站起来。可很快,重新围过来的人群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长枪、锄头、扬叉,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这匹战马打成了一块巨大的血肉模糊的肉块。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用力掀起战马将战马从城墙上丢下去,下面正在攀爬城墙的士兵躲闪不及,被几百斤重的战马正巧砸中,惨叫着将他下方几人一同刮了下去。
嘭的一声,血花四溅,惨叫声却被震天的喊杀声所掩盖,泛起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水花。
眼看攀附城墙的士兵已经爬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一桶桶烧沸的滚油被人浇下去。士兵们举起了小圆盾想要阻挡一二,却一个个凄厉的惨嚎着摔落。他们落在地上扭动着骨折的身体,脸上、胳膊上、身上都起了一个个水泡,格外的凄惨。
当一名叛军士兵侥幸的躲过了两次滚油的泼洒和上方坠落的士兵,双手扒住墙头向上一纵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和狂喜才刚刚升起,一只锄头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并不算很坚硬的头盔被打的震天响,那三十来岁的农夫脸上还残留着惊惧,叛军士兵连惨呼都没有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来,鲜血伴随着脑浆以及颅骨的碎片就从头盔中流淌出来。
他笔直的从墙头上掉下去,顺便还带落了身后两名同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防守方的意志出人意料的强,而且人数实在太多,完全抵得上叛军的人数,没有之前攻城那样容易,随随便便就能抢占一处墙头。此时此刻,每一寸墙头都要付出数十人死亡的代价,甚至还抢不下来。
骑士们接连不断的冲上去,又被人丢下来,让后面准备冲锋的骑士都刻意的放满了脚步。有两辆攻城车被挪作他用,变成了士兵们的专属,他们扛起了沉重的塔盾,奔跑着冲向墙头,想利用自身坚固的防御装备,破开一条口子。如果是常规战斗,或许他们能做到这样的结果,但这并非是常规的战斗。
他们面对的并非是轻巧的利刃,或是完全足以防御住的双手剑,而是一个个让人防不胜防的农具。这些农具本身的设计就是为了在节省力气的同时,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而不是为了杀人什么的。当农夫抡圆了早就用惯了的锄头砸向那一面盾牌的时候,当农夫用力将半米宽的扬叉插向那些重装士兵小腿的时候。
这些面对轻步兵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重装士兵发现自己悲剧了,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擂鼓一样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那一根根尖利的尖刺不时就能透过铠甲之间不那么紧密的缝隙刺进来。
他甚至还来不及挥舞着手中的连枷,连枷上的锁链就被扬叉插中,连带着让他失去了平衡,从高高的攻城车上衰落下去。
沉重的装备成了重装士兵的棺材,轰隆一声,鲜血顺着铠甲之间的缝隙流淌出来,没有了丝毫生命的迹象。
一支支箭矢在一声声哨音中刺中那些装备简陋的农夫,农夫们接二连三的摔下墙头,用自己的身体变作檑木巨石,将一个个紧贴城墙的士兵带落。
拥有着五级魔法基座的弩炮终于在缓慢的上弦和填装后开始工作,一根根有成人大腿粗的钢钎带着呜呜的风啸声射向城墙和墙头。
这粗大的钢钎在农夫惊惧的眼神中越来越近,但是拥挤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了丝毫旋转的余地,他整个人在接触钢钎的那一瞬间就被撑裂,四五分裂的炸开。他身后瞬间清理出一道连米多宽的空白地带,鲜血和尸块漫天飞舞。但这空出的地方,有在这一瞬间被人填满。
战场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一旦双方开始接战,都会忘记死亡的恐惧,心中被愤怒和杀戮填满。人这个动物啊,骨子里的残暴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让他们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杀戮,杀戮,以及杀戮。
被称之为“宝贵”的生命,在这一刻,在战场上,廉价的甚至不如那些技术服务中心里最便宜的有技术的女人,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垃圾一样不断被人清理着。无论是梦想、理想、追求,在这里都变得苍白而可笑。一剑下去,一枪捅出,所有的一切期盼都成了可笑的过去。
没有什么正义,也没有什么邪恶,说到底,为了的都是自私和自利的天性,以及本能求生欲望所带来的冲动。
血流漂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