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意思,向那群至今未露面的官员们战士自己的利爪,要是合作还则罢了,要是不合作这就是下场。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就是张献忠了,他嗜杀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心中杀戮的欲望升腾而起已经到了按压不住的地步。
关山月叹了一气,把头转向一脸狂热的张献忠,诧道:“张百总,你这么激动作甚?本官再问你一遍,这纸上罗列的十六个人的罪状,你可确定都是千真万确?”
张献忠舔了舔嘴唇,一脸肯定的说道:“末将愿用项上人头作保,纸上所言句句属实。”
“那他们死十回都不冤枉!”关山月看着眼前的十六个鬼哭狼嚎的家伙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说道:“挑出八个被打的最狠的拉倒法场砍了,剩下的连同十六家子女发配安北永世不准回米脂,抄没他们所有的家产,就这么办吧。”
八颗人头落地,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关山月这个原本不被人看好的钦差转瞬间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关青天。
一日之间新税制文书传遍延安府,连同周边的延绥镇、庆阳府和西安府都有所知晓。那群厮混官场的老油子这才意识到当初看走眼,原来这钦差关大人是一个狠角色。
官员们还没来及做出反应,陕西境内有些商人们闻讯便坐不住了。他们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仗着财力雄厚竟然集资勾结上了民贼头目——安塞高迎祥,也就是后来的闯王,暗中资助他去取关山月的项上人头。
没有塞北四省之前,陕西是明朝十三省中地域最大的省份,民风彪悍,是明朝强兵勇将的摇篮,这也造就现如今陕西境内民变四起的局面。
这群商人们有的是钱,对于关山月是处之而后快,他的人头是水涨船高,花红已经涨到了五十万两。
那可是常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一时之间陕西民贼界是风雨雷动,都争着抢着往延安府境内游动。
说来可笑,捉老鼠的猫,负责陕西境内剿匪的陕西三边总督杨鹤和他手下最得力的剿匪干将由参政升为延绥镇巡抚的洪承畴,破天荒的打起了盹儿,变相的为流贼往延安府游走大开方便之门。
这简直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你的利益的现实版,说来你都不信,往日势如水火的富商和民贼竟然穿起了一条裤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只是洪承畴手下的一个名叫贺文龙的守备吃了熊心豹子胆,仗着上级军令模糊,假装断了联系,把剿匪的工作干的是风生水起,带兵跟在游窜的民贼之后紧咬不放。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是不胫而走,传到关山月耳朵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那一天他刚分兵两千,让李定国把第一批延安府的二十万灾民护送启程。
陈二狗得到消息后是如临大敌,天狼营的将士虽然在战场上能以一敌十,大明的官军也经常几百人追着几千流贼吊打,几千官军追着几万流贼吊打。
但是现在米脂县境内只有三千天狼营的将士,而流贼集结的数目足有五六万,要是一股脑的冲将上来,用车轮大战累也累死城中的守军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的担心起关山月的安危来。
而关山月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仿佛那花红根本就不是为他而设,想着那日在张有财府上跟城中的富商们相谈甚欢,达成共同进退的统一阵线就不由得有点小得意。
别人看到的是危机,他看到的是机遇。他四处巡视着井然有序的米脂县城,顺便围着城墙勘察了一周地形,心中渐渐地琢磨出了迎敌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