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一人扛起陕甘境内的剿匪大旗,他又靠上了杨鹤杨嗣昌父子,关山月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当着他部将的面威胁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属下,告退。”
关山月汗毛倒竖,他的眼睛的眯成了一条细线,尽管洪承畴小心翼翼的隐藏,敏锐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他心中那滔天的杀机。
烈日下,洪承畴的身影愈行愈远。
张献忠嚼着草根,双手抱在胸前,风轻云淡地说道:“我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杀了他,永绝后患,现在还来得及。”
一瞬间,关山月动了杀机,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随后他的心重归平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小看他了,现在陕甘需要他,咱们也没有撕破脸,暂时不要动他。”
李定国神情凝重,战场上养成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这事情没有完,他们要是对我们不利,我们该怎么办?”
关山月沉默不语,片刻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要是作死就成全他,下死手,往死里弄。”
起风了,黄土高原的风,陡然间飞沙走石,天地如泣如诉,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祭祀着那些死去的亡灵。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气温骤降,湿滑地路面上渐渐结了冰。
李定国骑在马上,低声地咒骂道:“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世道。”前边是杀机四溢的洪承畴,后边是数目不明的福王追兵,他确实需要早些离开这险境。
大宁军团对恶劣的天气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在棉甲外面套上了抗风的鹿皮大衣,带上防风镜,那群秀才夹杂在神箭营的队伍里,顶着狂风继续向着米脂县城前进。
关山月和亲兵们乔装打扮成了一群游商,在张采的指引下冲着苏州吴江的方向狂奔而去,疾驰而过的数百匹骏马杨起一片积雪。
乔装打扮的除了关山月一行人,还有洪承畴的三万部队,他终究是咽不下去那口恶气。寒风里,走出五十里后地后,他命令部队脱掉军服,乔装打扮成民贼,他要给关山月一记绝杀。
让洪承畴下定决心的是天气,他敏锐地意识到,湿滑的地面势必会抵消大宁军团的机动性。他手下的士兵是大宁军的一倍,延绥军的战斗力他还是很自信的,剿匪不败的战绩可不是盖的。
还有一点,把关山月消灭在河南境内,不但可以把屎盆子扣在福王的头上,还能暗中向杨大人邀功。
杨嗣昌在朝中一家独大,此举势必对他有利,简直是大吉大利。
洪承畴下定了决心,仰天狂笑,高声喜道:“传令下去,所有战利品归个人所有,斩首一人,赏银一两,杀关山月者五十两。”
不成功便成仁,他是在用自己的大好前程和性命在赌,故此一出手就祭出了杀手锏,这战势必比死不休。
冰天雪地里,延绥军陷入狂热之中,这是他们力量的源泉。有许多人在清剿农民军的时候,就是靠着所谓的“战利品”完成了罪恶累累的原始股积累,由一贫如洗摇身一变成了富裕的地主。
他们往日无往不利的如意算盘简直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世间有奇迹,可现在根本就不站在延绥军一方。
延绥军在陕甘剿匪第一线无往不利不可谓不是一支劲旅,可大宁军是一支有灵魂的军队,战力强的根本就不能用这个世界现有的标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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