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封好,让驿卒立刻发往顺天府,请顺天府代为承报皇帝。如果顺利的话,午时前皇帝就能接到奏报,刑部官员定会在天不黑前赶到。
待得封好奏本,王知县擦擦眼泪,挥挥手斥退其他人,也不再演戏,双目直视朱学,厉声道:“朱学,你好大的胆子,本县给你兵权,你就敢动孙家这种庞然巨族?你可知道,朝庭里有多少人与孙丕扬有同窗之谊?又有多少人是他的门生故吏?本县告诉你,至少有百多人。最大的官居三品,曾是阁臣的就有两位,你这是捅了天你明白吗?”
朱学心中一跳,我去,这孙丕扬还真厉害,居然还有两个曾入过内阁的为他撑腰,难怪孙家行事如此狂傲。
此时应对王知县的质问,朱学是早有准备的,从王知县一进地牢,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朱学面无表情,指一指桌子上的证据,再指一指那堆‘白骨观’,朱学说道:“敢问大人,大人的奏本一旦到达天听,这百多人里有几人敢在此等证据之前为孙家说话?”
王知县瞪大双眼,怒道:“黄口小儿,竟然敢质问本县。谁给你的胆子?”
朱学毫不示弱,大声道:“正是大人给了属下虎胆,若不是大人对属下的信任,若不是大人给属下全权处理此事之责,若不是大人心忧百姓、爱民如子,属下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敢对孙家这人神共愤之事动手?”
“又怎么能够解我大明子民骨肉分离,亲亲不得见的悲惨之事?若是晚了一天铲除这些恶徒,便会有更多孩童女子要受那亲人离去肝肠过断之苦。正是大人您当机立断,不惧艰险,将重责大任也能托付给属下,才能将孙家的恶行昭告于世人之前。大人,这都是您给属下的胆子,大人,您才是我大明万万子民应该感激的大明清官、万家生佛。”
王知县简直被朱学这一番慷慨陈辞说傻了,怎么我这么伟大吗?好像朱学说的没错。
朱学眼望青天,虽然被地牢顶挡住。手中紧握双拳,特意摆到胸前让王知县看到,大叫道:“今日之事,青史定会记上大人一笔,让我大明千秋万代子民,永诵大人的清名,必然让大人的事迹代代流传,感激大人的恩德,大人,您就是千古第一清臣。”
王知县本来听得心中暗爽,听到最后一句,却是吓了一跳,‘千古第一清臣’这个名头可真是不敢要。这要是被人听了去,立马他就得受大明万万文人背后唾骂。
王知县连忙摆摆手,说道:“不成,不成,本县小小成绩,怎么敢自称‘千古第一清臣’。”
朱学眼含热泪,激动不已,大叫道:“大人,属下没上过学,不过您在属下心里,的的确确是‘千古第一清臣’,不但是古时未有,就是以后,也不可能有大人这样时刻心忧百姓的好官。”
王知县听的心花怒放,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连忙道:“朱学,千万不可外面去说,如果被外面那些人听到,会给本县带来无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