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让唐骥也不禁侧目。
那一日她刚刚来的时候,唐骥还没有当回事儿。但只是买了点儿胭脂水粉,换了身衣裳,又加了几样普普通通的首饰之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与前情不同了。
正所谓: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柳,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无不倾城。
说得大概就是陆雪儿的模样。
注意到唐骥的眼神不对劲儿,魏水干咳两声,扯回他的注意力。
手掌又在陆雪儿的腰间游走了一圈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吩咐道:“去泡壶茶来。”
“是,二爷。”陆雪儿连忙答应,行礼,退了出去。
透过窗子,魏水看到陆雪儿的身影渐远,直到完全听不到屋中的对话。
“唐骥,问你个事情,如果现在宁王发动叛乱,朝廷大军有实力将其一举扑灭吗?”魏水看着唐骥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唐骥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宁王身边不过宵小,依我之见,朝廷大军不需动用太多,便可将其一举消灭。”
“嗯,看来你很自信啊。”魏水笑道,“但是,你有把握,江西的诸位官员,周边驻扎的武将们八成也有把握。如果朝廷大军还没到,宁王叛乱就已经被周边的兵马压制甚至是消灭了,你可想过,要怎么办嘛?那时候,平虏伯就算再厉害,战场都没到仗就打完了,功劳也轮不到他来吃吧?”
唐骥仔细思索一番,觉得魏水说得有些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二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说说我的看法而已。”魏水说道。
窗外,陆雪儿去得快,回来得也极快。
魏水一笑,对唐骥说道:“待会儿我亲自写一封请帖,你帮我递到陈登手上去。”
说来,也多亏了他的算命先生的经历。一手毛笔字写得是极好的,尤其是他惯用于书写的这种吴门书法。
相比较于永乐朝兴起的台阁体,这种师法晋唐的写法,显然更让自诩为才子的书生们青睐。学得一手台阁体是为了通过科举考试,而学得晋唐书法,那就是彰显个性了。
由于学的时候是看着人家在公园里沾着水拿着大笔写字,偷偷学来的,而后又经过自己的反复琢磨、训练,魏水的书法可以算得上是自成一体,仿效王宠,却也有自己的精神所在。
楷隶行草篆他都能写,但是最擅长的还是要数小楷。
此时,纸上正在书写的,也就是他最擅长的蝇头小楷。
陆雪儿提壶帮他倒好茶,刚刚放下茶壶,一瞥之间,就被这一手好字给吸引住了。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许久没有回神。
直到魏水把这请帖写完,撂下笔,端起茶盏来,轻轻撇着茶叶末子,看着她。她这才猛然醒觉,不好意思地低头道:“对不起,二爷……”
“没事。”魏水温和地对她一笑,将请帖折好递给唐骥道,“去吧,记得,要亲自交到陈登手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