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阁把持,那是因为他在朝堂积蓄了几十年的力量,有很多人希望跟着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一旦他们发现,杨廷和其实并不能够完全对朝政做主,不一定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转而扑向更好的一棵大树。”
墨大虽然理解这个意思,但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二爷,在您看来,所有人都是如此吗?就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魏水的回答十分的笃定,“朝堂之上无父子,懂什么意思吗?站在朝堂上,你首先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身后的团体。这种时候,亲情、友情,都不重要,全都不重要了。你所需要考虑的,只有两个字,一个是名,一个是利。等你观察久了,你就会发现,肯主动舍弃眼前的利益,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其二,他是为了换取一个好的名声。即便你说有些人并不想这么干,但是你要知道,在朝堂上,你不可能是孤立的,孤立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看你不顺眼。你必须要有帮有派,才能够站得更高、站得更久的。但一旦加入了某个团体,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个团体不是死的,它有思想,有追求的东西,如果你不能够完全掌控它,它就会主导你的选择、判断、走向,乃至是生死。”
“可是,如果能够完全掌控呢?就像……就像杨廷和。”
魏水听罢,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杨廷和并不能够完全掌控他的团体。因为无论从大了说,从小了说,他都有两个弱点。”
“弱点?”
“从大了说,杨廷和虽然把持朝政,但他没有兵权,咱们这位陛下可一点儿都不傻,登基伊始,就已经在慢慢的掌控军队了。没有军权,杨廷和就翻不出多大的浪来。而且,较之前朝,陛下显然更加重视文官的利益,而压制在正德朝过于膨胀的武官。这样,有很多想要取代杨廷和做老大的人,会脱离团体,会靠向陛下。
”魏水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天上,正月十五,竟然是个阴天,没有月亮。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从小了说,杨廷和是进士出身的正途翰林,他有座师、有同年、有学生、有子嗣,这些他都需要照顾到,他有私心,目的不纯,而且,有软肋。更何况,他的性格并不算是多强势,比起他的儿子要差上一些,这样的人,往往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显露出软弱的一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我抢先这么多手,对着我这样一个没官没品的江湖混混低头让步,还要寻求合作了。”
这么一说,莫大算是明白了,杨廷和手中的内阁权力其实并不稳,所以,才会处处失去先机,受人所制。
“看着吧。”魏水说道,“过完年,朝廷上就会有所动作。咱们这位陛下,学什么都快得很,是个天生的玩弄权术的材料。现如今我玩儿的这些,将来,都会是他的拿手好戏。至于杨廷和,他比我慢,就肯定比陛下慢。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输棋只因出车迟,已经失子、失先,他怕是没有什么扳回局面的希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