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水所说的事情,在学校里也许是可能发生的,就像大学老师考试之前都会发什么考试提纲啦、参考试卷啦、复习题库啦,反正所有人都有,卷子就从这里边出,背会了就能过。但这是当代的学校,不是大明的朝堂。
如果说,杜绝科考弊案这么简单就可以的话,那岂不是古往今来很多人都可以照章办事,用不着搞什么权力的斗争了吗?
也许眼前的这些人暂时还猜不到魏水的心思,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漏洞在哪里,但是魏水却不得不把全部的计划说给他们听。
因为毕竟时间这么短,这些人想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而且,魏水是一个愿意制定计划的人,往往是有了一定的计划,才能去做事情。即便偶有临时改变计划的时候,也肯定是魏水有备用的计划。而即便没有备用的计划,实施计划的主体也肯定是魏水,不可能是别人,否则,魏水的计划很容易会出现破绽。而且,因为其他人而造成他的计划失败,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这一次的计划,不仅仅是面前的这些人参与,参与进来的,还有魏水手下的如墨,和现在名义上是王佐为掌印都督、都指挥使,但实际上早已是墨大实际控制的锦衣卫。这么多的人,让魏水在计划缜密之下,也不禁觉得紧张。
他信不过其他人!
这是导致了他往往都觉得自己很累,找不到人来帮他的原因。找不到帮手,不是因为身边的人少,也不是因为大家的能力都比较弱,最直接的原因,其实是他根本就信不过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我之所以今天跟各位提出这样的任务,是因为这是迄今为止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魏水对于自己,一向是比较有自信的,他说道,“第一,你们这突然到了京城,说是沈先生派来的,我也知道沈先生是个什么意思。想要你们留在京城帮我……但是我不需要这么多的人。你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在这次秋闱之后,各奔东西,去追求自己的前程。我之所以让你们参与到这次的秋闱之中去,将考题透漏给考生们,就是要让你们各尽所能的去接近这一届的考生。能够留在京城的考生其实并不是大多数,绝大多数的考生,都是没有办法留在京城的。留在京城的并不需要你们,只有那大多数的离开京城的,才是你们日后需要辅佐的目标,是你们前途的指望。”
虽然说他们都想要一个好的前程,想要靠扶持一任官员,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但是要知道,这些人的眼界够高的。能够被沈增选来京城的,没有一个没有留在京城的愿望。
虽然他们也知道,的确是外官比京官更加需要他们。但他们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更不是在做慈善。没有人需要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大明朝中,什么地方升官儿的机会多?什么地方升官儿的速度快?不用问,只有三个‘近’字。近皇宫、近皇帝、近皇权。
整个大明朝,没有什么地方比京城距离这三处更近的,而最近最近的,就要数在文渊阁内办公的内阁大臣们。
虽然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好高骛远,但是比起做县令的谋士,哪里有做阁老的谋士爽啊?别说说出去的感觉不一样,就是自己做着对于报复的实现速度。那也是不一样的啊!
可是看魏水现如今的态度,就是干脆不会把他们推荐给阁老们,而是要他们自己去外地吃灰,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的爬上来。
没有人敢挑头说出不愿意的话,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愿意的语言。
魏水笑道:“怎么?觉得埋没了你们的大才了?”
虽然是笑着的,但在座的人等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自然很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其实并不算好。因此,更加没有人敢搭碴儿说话了,所有人都诡异的沉默着,就好像是用沉默在和魏水对抗一般。
魏水笑了一会儿,见没人打理自己,也觉得挺无聊的。于是才收敛了笑容,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茂祥,你来跟我说说看,革除锦衣卫军校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突然由科考说到了锦衣卫?被点到名字的孙茂祥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阵子的愣怔之后,才犹豫着说道:“学生以为……以为……这……这应该是本朝的优政之一吧……陛下他……体恤百姓……”
“胡说!”魏水摇头,喝止了他的话,说道,“内阁和陛下相争相斗,有谁考虑过百姓的死活吗?所谓优政,提出来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利益,只有实施下去,百姓有了好处,那才安上了体恤民生的帽子。所谓弊政,无非是对自己没有利益,就要想着办法,找尽了理由,要把条款废除。所谓于民无利,不过是废除这样的条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懂吗?只要内阁与陛下如此相斗一天不止,他们一天就不会考虑百姓如何!”
可是这……跟魏水刚刚所说的科考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露出了费解的神色,唯有刘睿微微点头。
“刘睿?”魏水叫道,“我刚刚说的话,似乎只有你听明白了?那你就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吧。我刚刚提出的削减锦衣卫军校的例子,是个什么意思?”
刘睿说道:“二爷,依学生浅见,二爷的意思是否是……二爷您随意提出一个削减锦衣卫军校的例子,而我等都不能马上看出意图来。若真的由您举荐给朝臣们,怕是今后办起事情来也只会捉襟见肘,徒增笑料而已?”
“这说的对了!”魏水这才满意地笑道,“总算你们在之中,还是有明白人的。你们都读过书,比我读过的书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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