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廷和因为心力交瘁,又染上了疾病,实在是不能出来观看,也不想出来观看。因此,此时陪在一旁的,是杨廷和的长子杨慎。
在亲眼看到那些把戏的时候,杨慎真的以为是家中有鬼作祟,不禁后怕起来。脸色青白,神色不停地变换。
朱厚熜说道:“爱卿可是看清楚了?魏先生刚刚也已经说过了,这鬼怪已除去,不必再怕,但一定时日之内,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朕会安排锦衣卫在首辅门口值守,以防万一,这样,首辅的病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这……”杨慎很不愿意,虽然杨廷和召集官员在府中议事并非是什么秘密,但有了锦衣卫站在这里,总归是对杨府的形象有损。而且,也会让那些前来议事的官员们心存芥蒂,但他也知道,自己府上的下人,怕是没有一个有胆子大半夜在门口站着的,“是,臣遵旨,谢陛下关怀。”
朱厚熜得意而来,乘兴而归。对邵元节大加赞赏,并且还依前言赐下了封号‘守静真人’。
对邵元节加封赏赐的同时,朱厚熜也没有忘记了魏水的举荐之功,回宫的时候,就带上了魏水。赏赐之余,朱厚熜又问起了魏水下一步的计划。
魏水回答说:“陛下,现如今,杨首辅病怏怏的,怕是没那么多经历和陛下周旋。而失去了杨首辅的内阁,就好比是抽去了脊梁骨的人,软泥一滩,不足为惧。”
“杨廷和倒是胆子太小了。”朱厚熜摇头感慨,“没想到,就这么区区一吓,就病了。”
魏水笑道:“陛下,依草民之见,杨首辅未必是吓病的!惊吓当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应当是现如今的科考。这届科考实在是不同往日,如果处置不当的话,甚至会令天下士子与朝廷离心离德,不再相信科考。杨首辅之所以病,是因为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令大明中兴,却实际上将朝野上下搅和的一团糟。心力交瘁,这才是病因。”
朱厚熜当然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道:“那如何才能令士子们信服?”
魏水说道:“陛下,邱成敲响登闻鼓,就代表了天下士子的心,他们相信陛下,却不相信朝官。这对于陛下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草民以为,陛下应该下旨惩治此次科考的所有考官,他们都曾阅卷,即便没有参与弊案,但本身也有失职之责。但处理,应当到此为止。重新考一次试,由陛下在考场亲自出题,锦衣卫及东厂负责监考,阅卷者,则由本科考生举荐!这样,出题的是陛下,出了题、马上考,不存在泄题。而考生们一致同意的阅卷官,自然可以让他们信服。这样,才可以挽回士子之心。另外,草民以为,这届科考毕竟牵扯太多,陛下还应在明年、后年,再开恩科,以示皇恩浩荡。”
朱厚熜听罢点头道:“魏先生所言确实有理,就按魏先生说的办吧。那下一步,又要如何安排呢?”
“陛下,草民已经和南京的张阳张大人通过气,此次朝考事情一过,南京的官员会联名上书,请求陛下给兴献帝、兴国太后加皇字尊号!到时,陛下只需看戏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