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不要问不该问的,有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本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至于假传圣旨吧?”
“下官知道了。”兴儿表示理解,只是想着恐怕皇帝和仇大人都差不多,前者不满意了要做出事来,后者也想兴风作浪重振旗鼓,当然不过是他的臆测。
“还有,黑山村以前并无县衙存在,是新建在荒野之地设立的,各种机制都不成熟,也有各大庄头横行,相信你清楚,走了这么一步棋子,是想从狼嘴里抢一块肉出来,因为,原先的各大庄子都是完全属于贵族的,然而圣上感叹他们过于糜奢。所以,你知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机会了吧?办好了,皆大欢喜,办不好,小命难保。既是上面赋予你的厚望,也是你的机缘。作为一个过来人,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好自为之。”吴恩的语气和脸色,都是冷冰冰的。
“多谢吴大人告诫了,也希望大人早日升为神兵千户!”兴儿的脸色阴晴不定,这岂止是坏事,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不其然,他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使掉了馅饼,也砸不到他。
兴儿走后,他没想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提起了吴恩的某个心思。
吴恩摘下盔甲,自从平安州调回京城之后,他在神兵卫衙门,远远见过几次贾雨村,貌似对方要升任平安州节度使了,以后真不好说。
他摸了摸头上形成九个洞的疤,心里暗恨,明明几次帮助贾雨村,贾雨村不领情不说,还远远打发了他。十几年前的岁月,弹指一挥间,那个落魄在葫芦庙的书生,真是长了本事了!
兴儿一飞冲天的事情,尽管在贾府下层引发巨大波澜,贾府高层却不怎么热络。
“老太太,周兴荣升知县,即便是看似不与咱们相干,他却是咱们府里的奴才,皇恩浩荡,指不定也是因为给了府上面子,荣宠咱们家的大小姐。论理,这种事情,他必要摆酒席,老太太去么?”鸳鸯斜坐旁边,拿着美人拳的把柄,给老太太捶腿。
“不去了,元妃省亲闹了一场,我也乏了。”老太太眯着眼睛享受,靠在棉花充塞的引枕上面,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各种贵重雅致器物罗列,正面挂着一副仇十洲的《双********仇十洲:仇英,画工与唐伯虎齐名。】
这种下人的宴会,她完全是看心情,说白了,他们皇亲国戚的公府门第,要扶植一个小官还不简单?姑苏不是有一个同族的刺史么?贾雨村还不是靠贾政和王子腾?七品芝麻官算什么?他们只需要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按到泥里去!
“噢,这种事原是不需要老太太操心的,自有大老爷和老爷分忧。”鸳鸯笑得很美,不愧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女秘书。
兴儿帮过他们金家两次,所以她不会像王熙凤那样敌视他,老祖宗却是因为王熙凤,而不怎么看得起他,老人家嘛。
鸳鸯就有话说话,不害人,已经很公道了。
贾府的所有下人不会都因为王熙凤而避开兴儿,一是凤姐太招人恨了,二么,王熙凤,代表不了整个贾府,不是王熙凤恨谁,他们都要跟着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