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锅上的蚂蚁,眼神阴冷:“吴指挥!为何无缘无故闹我贡院?明目张胆的搜查考生、停止会试,视国家抡才大典如无物?!谁给你的权力?!本官要参你!别以为你们神兵衙门抄了不少家,就可以自恃为锦衣卫了!”
“好说!好说!水尚书!周侍卫举发科场舞弊,这种事情,哪个衙门看到了,能够视而不见?本同知与你划个章程,搜出来了!那是你的屁股不干净!搜不出来!本官会脱下官袍向皇上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吴恩大手一挥:“来啊!查出的夹带考生!一个个都给我带过来!”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面对这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水璐哪里有什么办法?兴儿忽然微不可觉的打量了吴恩一眼,怪不得能升到指挥同知,这吴恩胆量不小啊,兴儿放下茶杯:“听我号令!别忘了搜查靴子、靴掖,还有帽子!如果搜不出来!把所有人的衣服都给我扒光了!如果是冤枉!本官亲自跪下来!给这些举人老爷们赔罪!!!”
这回不止考官心惊胆战,连吴恩都诧异了,怪不得啊,怪不得周兴这小子从县令扬名立万,做到了御前侍卫、陕西钦差、会试副主考,这手段、这心机、这把戏,一点都不比老子低!突然几个神兵卫来回,从帽子中搜出来了夹带,还带过来一名胖子举人,托人写好的八股文,竟然是印在肚皮上的!
“来人啊!给我剥了他的皮!这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吴恩一脸狞笑,几个神兵变态的摩拳擦掌,提了刀子,就要过来剥皮!
“慢着!吴同知!这样有些不妥,未免残忍,而且万一死了人也不好,毕竟咱们没有上谕……还是交给我处理吧。你们!你们!脱掉他的衣服!在水里浸湿了!在他的肚皮上印下来不就完了吗?”兴儿断然拒绝了。
吴恩也不说什么,似乎听了他的话,下属们只好听从,那胖子举人眼泪汪汪的,磕头告饶不已,不过没人可怜他。水璐至此,早已面色煞白,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胡子一抖,彻底晕死过去!
当几千考生在抱怨又要重考之时,却也无可奈何,不重考就看着别人作弊上位?说起来周大人还是为了他们好,吴恩早提了舞弊者进昭狱!兴儿心下大快,立马赶了奏折、凭据,一封章程递进了上书房!水溶看后闭上了眼睛,流下了心痛的泪水!他早已提醒过弟弟水璐不要掺和皇子夺嫡,他怎么就不听呢?除了三皇子,还有谁能把他弟弟当枪使?可是他做哥哥的又能怎么办?
皇帝楚天阔雷霆震怒!即刻便下旨刑部!大司寇陆耳山亲自派遣人捉拿了水璐!上书房传旨通告天下!又一次掀起了龙卷风般的大波!这可是在京城!这可是法度森严的会试!竟然还有人敢科场舞弊?!这不是又踹了皇帝的脸吗?皇帝能不怒吗?没看见都察院御史的奏折就像大山一样?!连水璐的亲哥哥水溶都被弹劾了!
同时,兴儿的雷霆大名更是如日中天,连水璐这种大佬也说扳倒就扳倒,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说出来是轻巧,这里面哪一步走错了不是死?周兴此人的名望!除了王子腾,恐怕无人能出其右了!周兴和这次科场舞弊大案,再次轰动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