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梅还坐在厅屋,本就想再捞点好处,一见公公拿这么多钱出来,撇撇嘴,道,“爸,妈偏心,您怎么也跟着偏心?我和纪涛结婚那会儿,您可没给过这么多钱。”
陈猛也料到她会哭穷,把另一半递给她,语气颇为不耐烦,道,“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拿去吧。”
刘少梅一下眉开眼笑,欢喜地接过,乐和道,“爸,那我就不客气了,您也知道阿愚还小,什么都要钱,纪涛又没二叔挣得多。”
平白得了十块钱,可以去镇上的供销社多买好些东西了,刘少梅哪有不高兴的理儿?
至于二叔寄放在婆婆的那几百块,她敢肯定不止五六百,既然公公说了是留着救急用,不代表大房没有救急的时候呀。
女人就是斤斤计较,他也懒得多说,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说完又转向陈继饶,道,“你也拿着。”
陈继饶见大嫂毫不犹豫地接了,不由凝眉,那零碎的小票,怕是父亲省吃俭用好多年才攒下来的,也不见她多问一句这钱怎么来的,就拿了。
反倒是楚俏,笑着推辞,“叔,这钱您留着买酒吧,每日喝两口,对身体好,烟您就少抽点。”
到底是读过书,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陈猛总算露出点笑容来,“烟我一定少抽,不过你们两口子这才刚成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拿着吧。”
刘少梅见状,只觉牙酸,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这新来的妯娌,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笼络家人,倒把她比下去了,“我说阿俏,爸在跟继饶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你推辞个什么劲?”
楚俏一听,她貌似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丈夫还没开口,她就抢了先,做得确实过了,不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儿,清澈的眸子透着不安。
落在男人眼里,心里却是一蛰,他靠近一步,握住她的手,道,“爸,您还是收回去吧,我还有些钱,只是成了婚,以后少不得少往家里寄钱。”
“那怎么行?”还没等陈猛开口,刘少梅就不同意了,自家丈夫本就挣得少,她还可以时不时借着阿愚的名头伸几次手,陈继饶要是少寄钱了,她上哪儿要钱去?
楚俏一听,若说先前觉得这个大嫂言辞犀利是太为家里着想,现在却是确信她的手伸得太长了。
陈猛也怒了,对儿媳一贯宽厚的他也忍不住数落她,“你就知足吧,别不知好歹!自打纪涛结婚,他的工资哪次不是你拿着?现在继饶和楚俏一块儿过日子,他也没说不往家里寄钱,你管天管地,还管小叔子房里的事?”
饶是刘少梅没脸没皮,也被他骂得抬不起头,但还是不肯走。
陈继饶和楚俏也觉大嫂做的太过,都没出声为她说好话。
陈继饶还是坚持没要父亲的钱,“爸,钱还是您留着,俏俏治伤的钱,我会想办法。”
陈猛又递给楚俏,楚俏也摇头没收,倒是笑着对刘少梅道,“大嫂,您也说了二叔不该偏心,既然二房没拿二叔的钱,你是不是也该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