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为顺帝的虞贵人举行葬礼,朝廷的百官参加葬礼,回来时曹节见到王甫的尸体被摆在路边,很是感慨,擦拭眼泪说道:“我们这些人能够自相残食,但怎么可以让狗来舔王甫的汤汁呢?”
他对众常侍说,今天暂且全部进宫,不要回自己的家。曹节径自进宫,对皇帝说:“阳球原是残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书说应当免去他的官职,因为他在九江时的微末功劳,又被提拔任用。像他这种罪过很多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不宜让他当司隶校尉,以免放纵他的暴虐。”
皇帝于是将阳球改任为卫尉。是时阳球在外拜祭陵墓,曹节吩咐尚书下令传召阳球接受任命,不得耽搁诏书。
阳球被紧急受召后,因求见汉灵帝,叩头道:“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颎、盖简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假如给微臣一月的时间,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
叩头流血。汉灵帝在殿上大声粗喝着曰:“卫尉扞诏邪!”至于反复喝骂再三,阳球不得不受拜当卫尉。
朝廷风云变幻,自然也影响到了天下各郡,其中五原郡却是不可豁免。
光和二年夏日,朝廷传来王甫被逮捕杖毙的消息后,太守王智如坐针毡,很快朝廷就来了诏书,王智身为王甫之弟,德行缺失,不足以担任郡守之职,令其返回家中闭门思过。
王智死里逃生,侥幸逃过一劫,虽然没了太守的官职,但好歹还保住了一条性命,于是匆匆收拾行装之后,就带着家眷离开了五原,回到老家闭门思过。
王休临走前去拜访崔浩,谁知道崔浩怕惹祸上身,闭门不见,于是王休一气之下就来到了苏府,点名要见苏辰。
不管如何,苏辰也念着王使君昔日维护之恩,答应了见王休一面。
王休进门之后,示意苏辰屏退左右,然后说道:“苏公子,你可知道当初宴会之后,刺杀你们的刺客是何人所派?”
“哦?”苏辰听到这话,心中发笑,反问道:“怎么着,难不成王公子你知道这刺客是何人所派?”
“不错!我当然知道。”王休回答得斩钉截铁。
苏辰一听,不敢怠慢,追问道:“还请王公子赐教!”
王休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当日你折了崔浩乃自崔家的面子,要说崔浩不愤怒是不可能的,正好之前朝廷有人找到了崔家,希望崔家帮忙刺杀蔡大家,不过崔家不敢答应,当晚你大败崔浩,他怀恨在心,私自答应了那些人的请求,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把你也刺杀,所以才有了刺杀之事。”
“哦?这么说来我是遭了池鱼之殃了?”苏辰听了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是,也不是!”王休见他不信,继续放出猛料,说道:“之所以崔家不敢答应做内应,是因为崔家摄于家父的威严,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刺客乃是阳球所派,目的就是为了刺杀蔡大家。”
“伯父一直想要拉拢蔡大家,但父亲又害怕崔家这些豪族从中作梗,所以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那便是让蔡琰嫁给崔浩,这么一来,崔家也就满意了。”
“只是没想到你的突然出现,让崔家的算计付之东流,所以崔浩才铤而走险,家父得知蔡大家有惊无险后,也没追究,倒不是怕了崔家,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今伯父身死,子女被流放,家父也被罢官,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我王家因此元气大伤,只能回祁县老家,今后这九原县就再也没有祁县王家的存在了。”
王休说到这里,语气显得十分落寞,谁能想到,刚刚还是郡守公子,潇洒俊年的他,转瞬间就成了被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论世事变化,真是白云苍狗,常人难以预测啊。
听到这里,苏辰已经不关系刺客的事儿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想明白之后,他转而问道:“王公子,不知你族中可有一位名叫王允王子师的长辈?”
听到这话,王休十分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怎识得我族叔?”
这倒不怪王休惊讶,因为此时的王允在大汉可没什么名气,据史料记载,此时王允还是郡吏,没有进入中央,名声不出州郡,苏辰竟然能够叫出对方的字,实在是让他感到奇怪。
不过苏辰并没解释什么,笑笑说道:“王公子,多谢你今日告诉我这些事,你此次经历对你并非坏事,记住我一句话,回去之后多向你族叔王子师亲近,将来自有你崛起之日。”
王休虽然听得不明不白,却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相信面前这个人吧,毕竟两人可没什么交情。
目送着王休离开,苏辰双眼看向崔家所在的方位,心说现在是该连本带利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