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又过了不知几日,我的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与日俱增,只是还不能随意的动弹也不能随意的说话。这一日,醒来周身不见一个人,心里正惴惴不安,终于在混沌中找到乐仁殿下的身影,心里才稍微觉得安定了些,却见一个笑眯眯的总管太监模样的人躬身递了一盏茶水过来,乐仁接了水上前亲自喂了我半盏。
干涩的喉咙因为这茶水的浸润,倒是缓和了几分不适。试着动了动嘴,却依旧觉得发出声音不容易,也就泄气的偏开头,却见那位殿下正端了我喝剩下的茶盏恣悠淡定的慢慢品着,偏偏眼角还微微上挑似乎盛满了盈盈笑意,看得我好不尴尬。
“殿下如今算是了却一桩大事了,这下您该安心上朝了吧,外边丞相大人率领百官,从寅时跪到日出,已经跪了三个时辰有多了。”说话的霍公公,声音有着刻意压抑的低沉。
“不是让你传话,让他们散了么?太后如今也该大安了,他们愿意跪着尽管去慈宁宫跪去!”他的声音微微上扬,隐隐有些怒气。
一时间没人敢回话,他却将茶盏放下,凑近我面前仔细的端详起我的脸。
我心下惶恐,歇了良久终于攒足了力气,声音嘶哑着追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说什么?你可以说话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许多我一时无法分辨的情绪,在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些了,努力的盯着他的脸,盼着他给我个答案。
“奴才耳朵不大好使,没听得多真切,但是确实是开口说话了,奴才看得真真的呢!”太监的声音很是喜悦。
“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会这样?”乐仁殿下的神情有些不快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明明上扬的眼角如今也低垂了下来,目光四周围巡视了一圈,最终定在了我身上,那冰凉的目光看得我全不自在。
我蜷缩着身子,抓紧了身上的薄被,看着笑意从他脸上淡去,紧接着是如水般的沉寂,让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他并不是个温柔的人,起码现在这样子,十分的让人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乐仁明亮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我,眼神渐渐回暖,有些许鼓励的意味夹杂其中,让我无措,懵懂的看着他回答“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殿下,这可能就是之前那位说的症状,请殿下宽心,不如请他再来瞧瞧?”霍公公的声音似乎在发抖。
我戒备的留心听着耳畔的动静,身体僵硬得连动动手指头都不自在。
“不用了,”乐仁殿下看着我的眼神慢慢又温柔起来,我疑惑的对上他的目光,想要看清楚那让我不能理解的温柔里到底还包裹着什么,尽管很无礼,但我似乎真的没有回避。
良久,乐仁殿下才收回了他的目光,淡淡的说“这样很好!霍安,你吩咐下去,换一批人来伺候着,原本值守此处的人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霍公公应了一声,转而为难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位姑娘总该有个称呼,殿下您的意思是--”
“叫她琳琅吧,既然醒了,先调理着,能下榻了就送去撷芳殿陪着旸儿,她一定会高兴的。”乐仁殿下提起撷芳殿旸儿这些字眼时,眼中漾出温柔的光芒,我不禁对那地方产生好奇,费力的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追问:“为、什、么?”
乐仁殿下沉吟的看着我,没说什么,面上的表情有些让我琢磨不透的复杂。
“旸、儿、是、谁?”我不死心的继续问“我、要、呆、多、久?”
乐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这一生,都必须陪在她身边。”
霍公公有些焦急的跟我眨巴眼,似乎示意我不要再说也不要再问。
“不必多问!”乐仁殿下有些晃神一般,冲着我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戒备的看着他说:“为、什、么、?我、不、去!”
“那你想去哪里?去月泯还是暹罗?没有我的旨意,你休想离开撷芳殿一步,霍安,多催促太医院想法子让她尽快恢复,能行动自如了便送她过去!”乐仁殿下毫无预兆的暴怒,让我受了不少的惊吓,我不甘心的下榻,仰起头执拗的追着他问“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霍公公斗胆插了一句“是月泯国和暹罗国,姑娘没听说过吗?”
我垂下眼眸努力的去想,却一无所获。泄气的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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