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自富丽堂皇的尔妃正殿,回了她栖身的古朽偏殿,竟少见地不摔物件大闹脾气了。
莺浪却在一旁更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生怕一场疾风骤雨会变本加厉袭来。
“小姐,外头婢女来问,可传午膳了么?”半晌后,莺浪才敢用这借由试探维桢。
维桢哼笑一声:“传罢,好赖饿着自己作何,为何要与自己过不去呢,昔日姐妹情分沦落到这份上,王尔桢也真有你的本事。”
“小姐快快收声呢,婢女正在一门之隔殿外,可不敢叫她听见了!”
莺浪赶忙奔去将殿门敞开,服侍了维桢这么些年岁,她亦早悉心了维桢心性,倘若有外人在,她必是一副落落端庄,亲善大方的名门闺秀姿态。
果不其然,那婢女一来,便治好了维桢的妒忌病,莺浪才稍稍送了口气。
那婢女仍是昨夜引著她们来此的婢女,婢女卸下餐食,轻道:“小婢名唤紫嫣,尔妃娘娘点了小婢往后来侍奉小姐,今后小姐于宫中有何想食想用的,皆来支会小婢便可,又或在宫中有何不明之处,小婢定当竭力为小姐解忧,叫小姐在此处住得舒畅安稳。”
这声“舒畅安稳”不由得叫维桢心中嘲弄,陋殿如此,怎堪这四字,只怕那半分半毫也未触得了边,只她面上仍笑得谦和,道:“如此倒有劳紫嫣姑娘了,说来,维桢正巧有一事不明呢,姑娘来了,我便问问你,姑娘可知这偏殿从前所住何人么?”
“回小姐,似乎是服侍前朝皇帝妃嫔的一名老婢女。”
“那前朝皇帝妃嫔如今何在?”
“从前旧人自是随着从前皇帝一道殉葬了。”紫嫣似觉说得不妥,又补充道,“可那老婢女是于那妃嫔殉葬前数年寿终正寝的,那老婢女一生侍奉从前旧人,活了七十好几,也算喜丧呢。后来尔妃娘娘搬入这宫,这殿有些偏,又有些小,淑媛容华自是不会来住的,也便一直空着了。”
“你这小小年纪,竟亦知这么多旧宫秘闻,真了不起呢。”维桢摆手示意莺浪,莺浪极是默契,打赏了她些钱。
“多谢小姐了。这些事也算不上秘闻了,大抵在宫闱中侍奉几年,也便多多少少入耳听来了。”
维桢又道了几声谢,强压着心中难平郁挫,和水熙风似的命莺浪送走了紫嫣。莺浪去送那紫嫣时,便已揣上了颗惴惴之心,合上门来便道:“小姐切莫往心里去,那紫嫣不会说话,活该侍奉了这么些年仍做个守夜小婢女!”
维桢竟丝毫未怒,只笑了笑道:“她不过是个实话实说的小婢女罢了,莺浪你莫安慰我了,我在长姐心中,便是个永远不如她的随从婢女的分量,要说有何不同,便是比旁人更贴身亲近一些的婢女罢了。”
“小姐,尔妃娘娘不是那般意思,小姐未通报便来了皇宫,换做旁人是要削首的,而娘娘帮着小姐摆平了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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