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厉子珩的手背,滴落在茶几上,血珠晕开,如一朵朵殷红的花在绽放。
林舒的眸子一缩,喉咙像是被谁扼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徐清扬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厉总,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
一边惊呼着,一边慌忙掏了手绢出来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林舒脸上神情依然呆滞,像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林小姐,就算你不愿再继续这边的工作,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不用如此激怒厉总吧?”徐清扬看着林舒,话里充满了指责。
“我……”林舒有些无言以对,她也没想到厉子珩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不行,血流太多了,得赶紧去医院!”
徐清扬欲拉厉子珩起来,厉子珩却只是一摆手,他用一只手和牙配合将手绢扎在手上,抬起眼看向林舒时眸底冷澈黯然。
“打电话给风起的主编,就说更换记者的事我同意了!”
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冷静无波,可是那双幽邃冷峻的眼眸里,似乎有着无尽的绝望。
“厉总?!……”徐清扬惊讶的看着厉子珩,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厉子珩看着林舒,唇角弯起一抹苦涩,“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谢谢!”
林舒呐呐的说着,此刻除了这一句,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走出厉子珩的办公室,听到徐清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厉总,你的伤口这样处理可不行,必须去医院把玻璃渣子取出来,然后再包扎……”
走得远了,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内心怎样都无法安宁,好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厉子珩受伤的手,不断往外淌血的样子。
电梯的门在眼前合上,林舒无力地靠在电梯内壁上,眼神空洞,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空了一般。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洛筠溪正在敷面膜,打开门一看到林舒,顿时吓了一跳。
“小舒,你怎么来了?!”
也不怪洛筠溪会被吓到,因为林舒现在的脸色比她脸上敷的面膜还要苍白。
“筠溪!”林舒走上前去,将头靠在洛筠溪消瘦的肩头,“不要说话,就让我这么靠一会,好吗?”
声音说不出的悲伤无助。
洛筠溪愣在那,平时是个话唠的她,在感受到林舒的痛楚后,就真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任由林舒依靠着,过了会,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洛筠溪觉得双腿发麻,肩膀泛酸,她才忍不住推了推林舒。
“嗳,我说,下次你想找人的肩膀靠能不能去找个男人?姐的肩膀单薄的很,镇的经不住靠的!”洛筠溪苦笑着看向林舒,“更何况,我脸上的面膜已经干了很久了!……”
林舒被洛筠溪逗得忍不住破涕一笑,“讨厌!”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洛筠溪拉着林舒进了屋子,在沙发上坐下来后,体贴地帮她在腰后面垫了两个靠枕。
“筠溪,我和厉子珩在一起的时候被虞宛城看到了……”
林舒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跟洛筠溪说了,洛筠溪听了嘴角抽了几下,“小舒,此刻除了同情,我真不知道还能帮你些什么。”
林舒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帮不了我,现在恐怕谁都帮不了我了!”
“虞宛城什么反应,他要和你分手吗?”
“他很生气,觉得我一直都在骗他。”林舒脸上的神情迷茫而又无助,“至于他会不会和我分手,我也不知道。”
“好了,小舒,你就别再烦恼了,不就是男人吗?大不了这两个咱们都不要了!”
林舒听了只是苦笑,男女间的分手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如果虞宛城真的要和她结束关系,那以后妹妹的医药费怎么办?
这天晚上,虞宛城被虞林浩叫回家吃饭,走进别墅,佣人殷勤地笑着上前,“少爷,您回来了!”顺势接过了他手里的西装外套。
林千钰正坐在沙发上和虞珠兰聊天,只见她穿着一件珠粉色的连衣裙,长卷发分成两缕垂落在胸前,看起来乖巧而又淑女,几乎是虞宛城走进门的一瞬间,她的目光就被他整个的占据了。
黑色的西装裤,将他修长匀称的双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深蓝色的衬衫显得绅士而沉稳,精致的五官像是经人细心雕琢过的一般,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是这般优秀,无需过多言语,单单是站在那,就能勾人魂魄。
看着看着,林千钰脸上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娇羞,连与虞珠兰交谈都忘记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他微微一笑,“虞少!”
虽说之前被他毫不留情地赶出别墅,她心里也曾感到憋屈,可是在见到他的瞬间,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唯有心跳紊乱的悸动,连双眼也是怀了春的!
虞宛城瞥了她一眼,知道这肯定又是虞珠兰的安排,抿着薄唇踱过去,高大的身躯径直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神情狂卷不羁,“哟,现在怎么就连咱们家,都任凭阿猫阿狗随意出入了?!”
此话一出,就好似一盆凉水,将林千钰从头淋到了脚。她咬着红唇,一脸委屈地看着虞宛城。
“宛城,怎么能这么对客人说话,你的家教呢,都到哪里去了?!”
虞林浩从楼上的书房走下来,走在他身边的自然是打扮雍容的白静岚。他目光严肃地看着虞宛城,神情很是不悦。
一边的虞珠兰则微不可见地弯了嘴角,由虞林浩出面教训虞宛城,这场面看着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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