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破天荒用了关妙做司机,翟启宁一直在发短信,时不时抬头,向她指示车子往哪里开。
起初,他们还行在大路上,转了好几个弯后,关妙忽然发现,他们已经拐入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把车停在路边,里面开不进去了。”翟启宁终于收起了手机,朗声道。
关妙依言行事,把车缓缓停在他指定的位置。
拉开车门走出来,关妙才发现,这条小巷残破陈旧,似乎已经有许多个年头,拿眼一扫就能看见不少的断壁残垣。
“这地儿还有人住吗?”关妙小心翼翼地问。
翟启宁揽住她的手臂,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肌肤相亲,可关妙顾不得羞涩,实在是这条小巷的路太难走了!地上时不时就出现翘起的青石板,一脚踩下去,很容易就溅起腥臭的地下水,沾染到腿上,实在难以忍受。
往小巷里又走了一段距离,路边赫然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塑料棚,一块木板被糊上了一层塑料袋,遮住了木板上的孔洞,权充门板。
听见脚步声,塑料棚的门微微虚开一条缝,一双黑亮的眼通过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见是翟启宁,门才敞开,一只手朝他们招了招。
“你来见傅洲?”关妙恍然大悟。
“嗯。”翟启宁盯着塑料棚的眼神幽深。
两人低头走进塑料棚,果然看见了傅洲。
棚户不大,又低矮潮湿,关妙仔细打量了一下,堆了一些空的塑料瓶和纸板,没有更多其他东西,看来这里只是那群少年的一个临时基地。
傅洲坐在一个捆扎结实的口袋上,他的对面也摆放了一个,大约没想到翟启宁会带个女人过来,一时有点尴尬,担心她会嫌弃这地方脏乱。
关妙微微一笑,径直坐了一半,留出一半位置给翟启宁,这动作大大地宽慰了傅洲。
“翟先生,闲话不多说,我开门见山讲。刚刚得到的消息,阿毛看见了那个女孩子,在那个集团的人手里,但现在具体在哪儿,我们就不清楚了。”傅洲的神情有几分焦急,眼巴巴地望着翟启宁。
“难道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陆悦怎么会在那个集团的人手里!”翟启宁的眉头深深皱起,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捻着手指喃喃自语,“糟糕,陆悦可能会有危险!”
关妙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小声发问:“那个集团是谁?陆悦在翟青川的同伙手里?”
傅洲瞄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翟启宁,似乎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她事实。
“傅洲,你先走,让小家伙们密切注意一下,一有情况就通知我。告诉小家伙们,千万注意安全,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了。”翟启宁的面容凝重,情真意切地叮嘱道。
“嗯,我会让他们注意的。”说着,傅洲就推开塑料门走了。
翟启宁起身,坐到了关妙的对面,声音很轻,却透出一股沉重:“我之前跟傅洲这群少年接触的时候,发现城市里存在一个怪现象。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大街小巷,有很多残疾的小孩在乞讨?”
关妙点点头,尤其是菜市场和商业街等地,几乎几十米就能看见一个,他们身患各式各样的残疾,卑微地向过路人乞讨一点钱财。
“其中很多小孩,其实并不是先天就残疾,而是被人活活折磨成残疾!”翟启宁的语气阴沉,痛心疾首。
关妙惊愕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地问:“到底是谁连这些小孩子都容不下,要把他们……啊,是你和傅洲说的那个集团?”
翟启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样的人,几乎在每个城市里都有,而在锦都市,今年来似乎已形成了一个集团,连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他们拐卖儿童,把他们从温暖的家里带出来,变成无家可归的乞丐,甚至为了能够多讨得一点钱,把孩子折磨成残疾。”
“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关妙咂舌。
“今年以来,我留意到锦都市这样的小孩乞丐越来越多,深入探究之下,就遇上了傅洲这一群人。傅洲算是这群小孩的老大,收容了不少幼儿,就是怕他们被那个残忍的集团盯上。甚至,偶尔还会有从那个集团里逃出来的孩子,前来求助,他们也保护了好几个。”
听着翟启宁的娓娓而谈,关妙不由对傅洲肃然起敬,十几岁的少年,用稚嫩的肩膀为这个城市流浪的小孩,撑起了一片天空。
可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关妙咬了咬唇:“傅洲打探到,陆悦在那个集团手里?”
翟启宁颔首,愁眉深锁,分析事情时他习惯性地想写写画画,却发现身边没有纸笔,索性在腿上平铺了衣裳的一角,手指在上面画了几笔:“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其一,按照我们的侦破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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