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紧紧握着她继续与吩咐戚安各项事宜。
戚安垂着眸,视线正好能看到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被两人的黏糊酸得牙疼。
沈沧钰并不避讳挽夏,可说到要京中留意那两方人马动静时,他视线有挽夏身上打转了圈。戚安心领神会,已明白是哪两方人马,默默记下。没有遗漏的事宜,沈沧钰便带着挽夏去了前厅。
终于再着女儿的苏氏慌张的将人抱在怀里,警惕地盯着沈沧钰。
凌昊见此站起身,看了几眼女儿嫣红的唇,忍了忍气:“回府吧。”
“去城门!”挽夏险些被自家娘亲闷死,嗡嗡地传出一声。
声音坚定,不留商量的余地。
沈沧钰险些被她逗笑,忙抿直了唇。如若他此刻笑了,兴许又把凌昊点着了。
凌昊阴沉着脸,却没有反驳,苏氏被父女闹得实在是不淡定,揽着女儿的手越发用力。
“凌将军,我在此先预祝凌将军大捷,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派人送信到大宁。”沈沧钰朝他一抱拳。
凌昊冷冷哼一声,和妻女道:“走吧。”
沈沧钰执意将人送到侧门,这一路来凌昊也大致清楚先前怎么会迷了路,这璟王府内的格局就是像布好的阵,稍不留意便被迷惑了双眼。而他的女儿牵着妻子,一路走得很顺利,这叫他又陷入沉思。
登上马车,苏氏再也压不住疑惑,一顿好问凌昊。挽夏这才知晓父亲未将事情告知,偷偷看他一眼。
凌昊抬手摸了摸她的发,继续沉默。挽夏明了他的意思,抱歉看了眼要急上火的娘亲,也选择默然。而凌昊沉默了一会,从怀里摸出先前沈沧钰给的布阵图,看着几处要点,他突然发问:“挽挽,东真会从哪里突破。”
丈夫半天不说话,这说话却是有关战事的,还是和女儿说,苏氏被他气得直瞪眼。
挽挽一怔,旋即沉吟道:“据说是直逼辽东,多的就不清楚了。”
辽东……凌昊闻言低看了眼布防图,重新折好贴身收着,神色慎重无比。
先前便吩咐车夫直接到南城城门,沈沧钰会由这出城。凌昊默不作声领着女儿登上城楼,守城军恭敬的让出一块地方。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街上突然热闹起来,而那喧闹声很快便又静了下去,只余马蹄与穿着盔甲的士兵的脚步声。
沉重有序,肃穆震撼,街上的百姓纷纷低头缄言。
天地仿佛被这份严肃传染了,风止云静。
挽夏立在高高的城墙上,遥遥看着策马出城的沈沧钰,在临近城门的时候,她看到那男子勒停了缰绳,冲她一笑。她被离愁渲染成灰色的天地,霎时透入七彩亮光,眼前的一切再度鲜活起来。
此时雄鹰在她头顶掠过,激昂地清啸一声。
她抬了头。
那是他的鹰,正翱翔在这天地间。
她再度低头去看马背上的男子,她想,他终会与这鹰一样,俯视这片天地。她朝他工整福一礼,在心间无声说‘我心似君心,愿君掌河山。’
她会倾力护住家人,亦愿助他,绝不退缩一步。
沈沧钰看着盈盈福身的少女,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心头翻涌着一股激荡的热血。他这世,一定会让她安然,护她在意的人平安。
马蹄再度震响大地。
挽夏目送那抹银色身影最终化为黑点,彻底消失不见,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她将他的身影紧紧锁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