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旧日相识,这一去,想来再也不能见了。”心中竟然酸楚起来,那滋味跟当初成婚离家竟是一样。不由得合上奏折,不做事了,想陪着任白聊一聊。
“你家在哪里,你说你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是,我跟你说过。”
“你再说详细一点儿,那里怎样的环境,怎样的人,你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因是离别在即,此后不会再见。任白描述起来,尽量详细,说到自己在学校教一年级的语文,汝招爱不免好奇。任白详加解释道:“就是你们这里的启蒙老师,教国文,教孩子识字。”
汝招爱笑起来,“你是女先生,我小时识字,府里也请了女先生,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请的是男先生,不过,我的事,你在信里也知道了。”
“略知一二。”
“那里男女均能上课?”
“是,还能做同桌,女生往往十分强悍,仗着学习成绩好,天天向老师打男生的小报告。”
“男孩子是调皮些的,咱们宫里的皇子们也是这样,很淘气,一来我这里就是爬树,掏鸟窝。一刻不得消停。”她笑着说这些话,显然觉得这样很有趣,并无厌烦。
任白却想:“她是喜欢孩子的,只是碍于自己的情况,不能跟自己心爱的男子生育,心里一定老大的郁闷。”
她想要开解她,刚一张口,芙蓉、清波那两个连体儿似的又出现了,看见任白过来挺讶异的。
“奴婢见过皇上。”
“你们好啊。”
芙蓉捧茶过来,本来是要给皇后喝的,这会儿,少了一个杯子,清波转身去添了来,在茶杯里注入茶水,捧给任白。
“皇上请用。”
“谢谢你。”
清波道:“皇上来的好早。”
“有点儿,来看看你们不可以吗?”任白不知她二人识得她的身份不说,且对其余事也清楚的很。
二人不断向汝招爱使眼色,希望她能挽留任白,汝招爱只装作不知道,低头喝茶,两人没奈何,又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向任白求情,一跺脚,两人去了。
任白见到,问汝招爱:“她怎么了?好像生气了。”
“没事,女孩子总有一些怪脾气。”
“是。”
汝招爱向她道:“你刚才在说你们世界里的事,我还想听,你说啊。”
皇后想听,任白自然要搜肠刮肚的想起来讲一讲。说到衣服一节,起身打开包袱,“我这里有,你瞧瞧。”
汝招爱见到,稀奇不已。“跟我们的有点儿像,又有点儿不像,你们的衣服真短。”
她很喜欢,目光都舍不得移开。像一个小孩子,陡然见到新鲜的玩具,想要玩一玩。
任白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转念一想,自己把这些衣服带回去又没有用,家里有的是,何不就此送给皇后,彼此也好有个念想。
“喜欢吗?要不要穿穿看,你穿起来一定比我好看的多。”
汝招爱跃跃欲试,只是人是矜持惯了的,不好直接答应。“这个,不好吧!你们的衣服,我穿不习惯。”
“你看,我穿你们的衣服就很习惯。来吧,穿着玩玩。”汝招爱越是推却,任白就越是推荐,也想看看,普通的衣服穿在汝招爱身上,会是何等模样。
皇后穿她的平民衣服,不是很有趣么。她教汝招爱衣服如何穿法。汝招爱学习了,自屏风后换了出来。
不伦不类,但别具一格。
任白一呆之下,立马捧住自己的下巴。
汝招爱见了奇怪,“你干什么?”
“防止下巴掉下来。”
“下巴为什么会掉下来?”
“被你惊艳的,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腰细腿长,活脱脱现代版的职场人。说什么人靠衣装,从此这句话见鬼去吧,任白想到自己不是穿出邻家女的感觉,就是穿着像中年大妈,这人跟人气质上差别大了。
“你在夸我?”
“这不是很显然的么。”
汝招爱微笑道:“我很开心。”
任白觉得没必要,“夸你的人一定很多,你每次都很开心?”
“不总是,他们夸我是想要我,你夸我也是想要我吗?”
汝招爱理解的是很单纯的,那些人,不过别有目的罢了,所以,那些话虽然甜蜜,却像是沾了毒的汁液,吃喝不得,更加不该听进去,她从小学礼,自对那些人的胡说八道不往心里去。女人家,又待她如同敌人,也不会真心夸奖,她也不往心里去。
到是任白,不是这里人,既不是男人,又不是这里的女人,她的夸奖,到难得可贵起来。
然而任白却不敢接汝招爱的话。她哑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