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维之前试着动过,疼得他要窒息。他就再也不敢,也怕她知道后会更加担心,一心想着等连彬他们找到他们就好了。可是他们迟迟不出现,他就更不敢动了。
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不能动。”他老实说,如果他说能动的话,她估计会让自己动一下试一试的。他除了怕折腾还怕她不相信他。
何凌霄不知道脸上的惊惧越来越盛,她只是一股脑儿想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她想越过去看,奈何地方太窄了。她一阵手足无措,“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好一点。”
他做出一个安慰笑容来,“真的没事,保持体力。”
她还想在说什么,他又把她按回自己的胸口,用手指揩掉她嘴角的巧克力,“也许他们就要来了。”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子唿哨声。
何凌霄直起身刚刚想回应,结果他扯住了她,说,“再等等……”
她见他严肃的样子,一下子就不敢喊了。她大概知道他是怕来人不是自己的人。
上面又是一阵唿哨声,
她再一次看着他,见他眼底有了光芒闪烁。果然他说,“他们来了。”
如果他们站在马路边缘就肯定不难发现他们的踪迹,从马路边一直拖曳下来的痕迹那样的明显,不堪重负的树木倒了一片。
何凌霄有点激动,她急于想办法证明她们此刻在这里,安全无虞,她喊了两声,可是到底熬了一晚上,声线不大。
这个时候就看到杨瑾维把左手食指横压在嘴唇上,然后集中精力,下一秒那唿哨声就出来了,响亮的,愉悦的。
这边刚刚落下,上面的人又开始三长两短的打唿哨。杨瑾维也回应了一个长长的唿哨。
长长的唿哨在山谷间久久不散,像是一首恒古的歌谣。
紧跟着何凌霄听上面的人发出来的吆喝声,类似于惊喜的声音。
何凌霄惊喜道,“我们有救了。”更重要的是杨瑾维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现在只要有人找到他们,那么他们就安全了。
何凌霄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有什么东西细细的流出鼻腔,她有点狼狈,焦灼的想可是也不顾不得了。她抬起衣袖就揩。他见状拉下她快到鼻子上的手臂。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着。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她看着他那一脸苍白,心下一下子就卷缩起来,细细的一根丝线在缠绕。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杨瑾维不是第一个给自己揩鼻子的人,可他却是第一个用衣袖给她揩鼻涕的人。
他叹息一口,苍白的唇动了动,“怎么成了爱哭鬼,等他们下来看到可不好。”
她急急地偏过头去,用手背使劲抹了抹脸,“胡说!我才没哭呢。”
她就是有嘴硬的坏毛病,可是那有又何妨。
很快下来两个人,是杨瑾维的保镖。他们很灵活,腰上束着绳子在树丛中跳跃,矫健得如同猿类。
何凌霄又用手背擦擦脸,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下漏下来,她忍不住转头看杨瑾维,“太阳出来了。”
是的,太阳出来了,一切都变好了。
下来的两人看着杨瑾维他们安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们身上套着绳子,以岩壁做支撑。杨瑾维示意他们把绳子给何凌霄牢牢地绑在腰上。
“先给他。”何凌霄说。
保镖有些为难的看着何凌霄不愿意配合。
杨瑾维说,“听我的。”
好在他的手下都是些执行力很强的。
杨瑾维在一边问连彬他们的情况,其中一个保镖告诉他们,连彬受了点伤,他正在上面接应。
“报警没?”他大概猜到了上面的情况。
“昨晚连特助他们出了一点状况,他们联系不上你们,报警了。不过人还没有抓到。”
杨瑾维点点头。
杨瑾维见绳子已经绑好,抬手试了试牢固程度,这才点点头。“先拉何总监上去。”
何凌霄不放心的看他,跟保镖说,“他伤到了。”
杨瑾维皱眉,“不要紧,你先上去。”
何凌霄看着他,只见他眼里的波澜不惊,却是不容反驳。她心里发抽。上面的人很快接到信号,开始拉着她上去。
她脚下用力,被人扯着绳子往上带,却仍然忍不住去看他,越来越远,而他固执的看着她,昂起头来,像是一个雕塑。等到终于看不到了,她才收回视线。这才发现眼里一片模糊。
他自始至终都是先想到她的。她明明知道他那样的艰难,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可是她没办法忤逆他。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溃败。
杨瑾维收回视线,脖子刚刚只是昂了几分钟而已,却是疼得很。他刚刚对她用凶巴巴的眼神,其实于心不忍。他只是不想看到他的艰难罢了。她的眼泪总是很多,他怕她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到时候他疼得哪里有精力去安慰她。
保镖听说他背部可能是被什么扎到了,也惊了一下,凭着绳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他右边,查看清楚了。额头青筋一阵乱跳。“一根木刺扎进了右肩。”
另外一个保镖也是一惊,“那怎么办?”
杨瑾维倒是没慌,他说拉我起来。他已经抬手把手递到他们面前了。
两个保镖面面相窥,最后觉得只有这样可行。
当他身体猛地从那根拇指粗细的木刺里脱离的时候,他疼得一阵抽搐,脸色更加白了。差点背过气去。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保镖两人行动也迅速,很快他就被一群人又拉又托的拽上去了。
何凌霄被人拿来厚厚的毯子裹住,她并没有上车去等。就一直守在斜坡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下面,她看不到他,但是她一定要看到他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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