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的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闷哼声。
我吃痛的瞅眉扭过头,眼见温溯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风淡云轻的走到我身边,弯腰提了提裤腿,在我身边蹲了下来,薄凉的指间挑起我的下巴,我苍白怅然的面容倒映在他墨绿色的瞳孔内。
他继而冷笑,“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去铲除和分散你身边的人,精心布了这么久的局,才能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帝都,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
我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他,幡然醒悟过来。
原来,一切真的都是他做的!
“你是帝都王室温三王子!”
是肯定,而不是反问,江美娜早就提醒过我,我居然笨到没有去查一查,哪怕傅子横未婚妻的出现,陆悠然自杀到被人推下楼,陆熏然在帝都被人绊住脚,如此种种,我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一切都顺其自然发生的,我从未想过其中的曲折,拉拢着耳朵粉饰太平。
只是,我想不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曾经多次反问,可我们和温溯简直是陌生人,他何必费劲心机,直到现在已经无法忽视。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终究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温溯没有说话,目光深邃的看了我很久,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我时,他放下挑我下巴的手,视线落在我受伤的小腿上。
“不要试图逃跑,不要轻易挑战我的耐心,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今天我能在你腿上打一枪,他日必定也能在你胸口上打一枪,我不介意卸了你的四肢把你留下来,所以,你最好乖一点,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温溯薄唇轻启云淡风轻,阴鸾的眸子扫过我惨白的面容,继而皱起眉头,“带她去包扎,取子弹的时候不准打麻药。”
说着从我身边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又听他说。
“沈沐琛,已经死了。”
“我不准你胡说。”
我激动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一动,剧烈的痛楚从我小腿处传来,受伤的腿怎么也使不上力,胸口又因为他的话闷的发慌,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闭着眼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我是被痛醒的。
“啊——。”突然一个滚烫的东西往我的小腿上一割,我整个人瞬间清醒,猛的想要坐起来,刚仰头,却又重重的摔了下来,张开眼却发现我的双手被手铐铐在床头,身体也被绳子绑在床上,完好无损的腿被手铐铐在床尾,受伤的腿正被浅晞按在床上,一个穿着医袍带着口罩的男子正在切割我的伤口。
撕裂般的疼痛从脚上直达我脑海深处,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个感官,全身经不住痉挛抽搐,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滑落,发丝间脊背处早已汗水淋漓,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我咬着唇惊恐的望着带着口罩的男子,手起刀落间他已经放下手中的小刀,继而冷冽的从桌子上拿出钳子。
瞳孔骤然聚缩,我失声尖叫,手脚并用扭动着身体不想让他靠近,双手更是张牙舞爪拼命的抵挡,可我的手被手铐铐着,根本抓不到任何东西,张牙舞爪间手铐随着我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嘶吼的呜咽,无力而苍白。
浅晞面不改色的按住我的腿,而我像俎上鱼肉,任何宰割。
“不,不要!不要!”
我惊恐的摇头,干涩的喉咙嘶哑而干渴,无能为力的眼见医生冷冷的垂下手,我猛的倒吸一口冷气,剧烈刺痛猛的冲击了上来,直抵我脑根深处,意识清醒的肉发出滋滋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我再也耐不住内心的惊慌和身体的疼痛,死命的叫了起来,双手拉扯着手铐骤然紧缩,铁质的手铐在我白皙的手腕上,刻出一道鲜红的印记,却还是不够,我用力的撕扯手铐想要嫁接过小腿处的疼痛。
汗水泪水覆盖满我的身体,医生随手拿了一块布塞在我嘴里,下一刻,我死死的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下去,将所有的痛楚咬尽,呜咽的痛楚清晰的感官着我身体的每一处,生不如死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死去。
温溯,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般厮磨痛苦,让我生不如死。
意识渐渐模糊,脚上的痛楚已经慢慢在减少,我无力的喘着气,咬着布块的嘴却没松口,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从我嘴角溢出,在我即将晕过去的刹那,脚上又一阵钻心的疼,疼的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无力的撕扯手上脚上的铁质手铐,却依旧无法减轻任何痛楚。
最后,我几乎是感觉不到疼痛,或许早已痛到麻木,医生帮我包扎的时候,我已经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双手无力的搭在床沿上,等到医生帮我包扎好,浅晞才放开我,将我脚上和手上的手铐打开。
全程面无表情,冷漠到仿若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一样。
正以为他们要走的时候,医生又别过身来拿出塞在我嘴里的布块,我咬的嘴巴早就僵硬,根本张不开嘴,松都松不了。
“松口。”
医生木然的命令,冷冷的口吻毫无情绪起伏。
我含着布块吞了吞口水,虚脱的摇摇头,表示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口罩下的面容我看不清,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眸,氤氲着一层水雾,模糊间他用双手钳制我的下颚,硬是将布块强迫的从我嘴里拿了出来。
随着他把布块拿出,胸口涌上一股恶意,前仆后继的冲出我口腔,我微微侧身,再也控制嘴里的恶心,含着血液的液体如数从我口腔吐到地上。
医生嫌恶的转走就走,门开的刹那,温溯清冷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拿过桌上的纸巾擦拭我的嘴角,我张大双眼恨恨的盯着他,胸口骤然起伏。
下一刻我猛然倾起身,死咬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