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卵用,乡民口袋里的银钱不增加,对于许哲的信赖之情就有限。这年代的乡民,大多目不识丁,有几个眼光能长远一点的。
若是过个三五年,每家每户的乡民口袋里都有那么几两十几两的存银,不用许哲说,任谁想要打许哲的注意,也得过了他们这一关。这是现实,也是现状。而现在的现状就是,乡民虽说都觉得许哲是个好官,但是具体好在哪里,有哪些好的地方,却是说不出来。
而反映在现在,也是一个道理。从老房找到许哲到赵太守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掉许哲,前前后后不过半年时间,关系都是处出来的,这半年虽说许哲时不时的刷些存在感,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毕竟时间短暂。
许哲的遭遇,老房晓得了,厚道点会感到抱歉,晓得因为自己害的许哲官路坎坷,甚至一招不慎,就有覆船的风险;若是激愤点,说不得认为许哲借机邀功也是可能的。
当然,似老房这样坦荡君子,自然不会有这种想法。只是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难保就会有这样想的人。
“别想了。”看着许哲还在犹豫,许浩元催促到:“你以为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赵家不比赵太守,我们和他们硬抗上,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果真如这里面所说由赵家出马动用资源,甚至不必知会我们,一切只有等到尘埃落定,一纸调令下达,我们才能够有资格晓得发生的事情。”
像是赵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动起来,似老房这种名满天下后面还有尚书支撑的都尚显吃力,又何况许哲这种腿从泥土里□□还没有洗干净的泥腿子呢。许浩元看着一脸纠结的许哲,继续劝道:“况且我们是为了天湖书院被赵太守盯上,从道义上说也该由天湖书院出面解决。”
许哲揉捏着手里的纸条,终究没有拒绝:“先回去吧,即便求助,也不能空着手上门。”看着不远处天湖书院高高的大门,满是坚毅之色:“即便我是个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小卒子,想要动我也要做好崩掉一颗牙的准备。”
看着许哲恢复斗志,许浩元满意的点头:“这次是要准备什么?”
“一份大礼!”许哲看着雍州方向,终是冷哼一声。
顺着夕阳的余光,依稀可以看见老房和李元晦二人在愉悦的交谈;许哲和许浩元二人,也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天湖书院;而在太守府,赵太守也开始对着微弱的烛光酝酿早已打好的腹稿。
‘父亲大人台启:’
‘见字如安。。。非是守礼难以容人,实在是那许哲欺人太甚。假借房公威名,于书院绞风搞雨,吾近十年大好光阴,一着不慎,皆有覆灭危机。奈若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其待得事发身不由己,不如先行下手以避免殃及池鱼。’
‘另,夏家嫡孙名殿江者已亲至天湖,携有夏家守卫二十余人,皆谋士护卫之流。夏殿江虽说年岁尚轻,于交往上却手段高超,书院内多有跟从者无数,现已展露行迹。。。父亲大人远在京城,万万多加留意。’
‘周柏雄于小事上善勾角,为人细心多注意,于大事却略输谋略。于吾看,父亲大人应早做打算,周家众人宦官寡众,实非深交人家。。。另,万望留意赵辩机,其人机敏善谋,虽有贪心却滥于女色,小人之志也。非我等口谕,不得轻易放飞。’
‘。。。’
看着厚厚的三张墨宝,赵太守细心检查了一遍,再以火漆封信。封好后以油纸包裹防止浸渗,唤来门外守候的赵十二:“你亲自送去鸽笼,万万要看着信封离去才好。”
鸽笼内是赵太守于家中携带来的种鸽十二只,都是训鸽人千挑万选的优质鸽种。种鸽一公一母为一对,只要稍加培训后,将一对种鸽分离两地,即便千山万水,另一只种鸽都能找的回去,最是记忆路线不过。
赵太守若是嫌弃官路漫漫,大多用此途径传递信息。来去京城,不过三五日功夫。只是种鸽稀少,便是赵家这种世家,也不过百来对罢了。雍州距离京城又多山多水,一旦路上遭遇野兽闪失,猎户追踪,轻易便是报废了一对。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赵太守不会动用。
赵十二知道种鸽的特殊,小心接过赵太守手里的信件:“诺。”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封公函:“刚刚主簿大人前来,看着大人正在忙碌,便让小人趁着大人得闲再递给大人。”看着封皮,却是一封二等文书。
赵太守拆开信封,简单扫了两眼,却是大笑出声。
“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