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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看着阿凛吃的热火朝天,想了想也夹了一筷放嘴里——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油腻。于是他也放心的吃了份夜宵,感觉和阿凛住在一起后,晚上吃东西成了很正常的一件事,换在以前,他是肯定不会这个点还找东西来吃的。
他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扔在沙发上的背包,进了卧室才看见已经沉沉睡去的阿凛。她头发有些湿润,以前常用发蜡捋到脑后的头发此刻乖顺的贴在她的脸上,发顶可以看到黑亮的色泽,她的头发又长长了。凌凛的睡颜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以说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端详她的面容到出神,但那都是在他怀里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今天这样抱着被角趴在床上,露出那张俊俏又神色平静的脸还是第一次。
凌凛在白天的时候,果决利落,连带着妆容都像她的名字一样,凌厉而凛然,随时都维持着她的气魄,将一切都安排得严谨有序。谁都可以看出来,那个曾经荒凉空旷的舞台社已经在她手冢改头换面,正一步步的崛起。可是回到家里,卸过妆的她容颜清秀俊俏,是个清朗的模样,有些急躁,却也最心软。这样的她,睡颜恬静,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也触动了手冢心里很柔软的一处。
他不欲吵醒她,去了二楼的浴室洗澡,然后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翻阅一本书,想到时间了也躺下休息,至于晚饭,少吃一顿也不会如何。两个人住在一起必然会互相影响,手冢晚上睡觉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还要加上十九年没接触过的夜宵时间。
奇怪的是,生活规律改变了,他却并没感觉到有何不适,也许中国人在生活上的见解,也有一番世代流传的独特道理吧。
阿凛祭完五脏庙,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接着就往前倾了倾身子,十指交叉握于面前,半撑着脑袋看向手冢:“诶,我说,手冢先生。”
听见她这么正经的称呼他,手冢心里不由得警铃大作,接着镇定地抬眼看了过去:“什么事?”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凌凛的表情说不上是讨好还是狡黠,笑得有几分微妙。
“……洗餐具?”
“不是。”凌凛有点鄙视的看了手冢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低端】活动了一下肩关节:“我肩背有点僵硬,能不能拜托你一会儿帮我揉点药?碗筷就用不着你了,我自己会洗。”
“肩背?”手冢一愣:“怎么揉……”
“一会儿我趴床上你帮我把药涂上揉到吸收就行啊,”阿凛的满脸莫名其妙:“你是运动员啊,没有肌肉僵硬过?要不是我自己弄不了我也不会叫你了。”
“这……你要脱衣服?”
“我穿着衣服你怎么揉?”阿凛回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噢,那你想多了就算了,明天我找应堇君帮忙。”
“……我帮忙就是了,你不要误会。”手冢解释道。
凌凛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手冢顿时有点懊悔自己不善言辞,他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