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残留着不少。
那种好似世界陷入一片永恒的宁静,高度集中力下眼中只有目标那一个红点,以及手中传来的震动。曾经那让人胆寒的爆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感觉就像曾经开一个设计复杂的锁一样,在大脑中清晰地构架出已摸索清晰的道路,并找到那准确的一点,直接命中。
虽然刚刚她成功命中靶子仅仅只有一次,但那一瞬间所残留下的冲击,至今都回荡在时净的大脑之中。
似乎知道了,为什么长安会在射击时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先不去考虑这种的行为最终要带走的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这么沉重的结果,单单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命中了目标的那一瞬间所带来的欣喜和激动确实震动人心,其满足感跟听到锁头开启后传来清脆声响时不相上下。
若是只是作为一种兴趣,大概会上瘾的吧。
只是——
一想到长安若无其事甩给自己的礼物,时净还是觉得汗毛倒立,那威胁生命的压迫感无论如何都招架不住。更何况,那么大的东西她要怎么拿回去,拿回去后又放哪?被发现了后又要找各种各样的说辞搪塞。而且,对现在的她来说根本无法真正活用那么好的东西,也是浪费。
没准放在那时间长了,长安一时后悔还能继续使用,她又不欠人家人情,这多好。
仔细想想,因为一次偶遇和一个火腿,就能用融入了终端的狙|击枪来交换……
该说长安太老好人呢,还是脑袋缺根筋呢。
估计是后者吧。
“小净?”头顶传来陆正恒的惊讶的声音,蹲在那的时净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那漆黑的眼瞳,“真意外啊,你竟然能这么早就跑回来,我还以为要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呢。”
“嘛,我没有太大的收货就跑回来了,而且正恒你一开始不是总是放心不下么,我就早点回啦了。”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站起来,见到对方也平安无事这就松了口气,“怎么样?有打听到什么吗?”
“恩,有是有,我们回去再说吧,这地方……”陆正恒象征性地往周围看了看,时净就立刻理解了。
这种地方确实不好说话,点点头,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偷偷溜了出去。
在稍微远离了一区后,他们一边走着一边简单交流着刚刚到手的情报。时净在脑袋中做了简单的整理,将长安和枪的事情都摘了出去,仅仅是把z组相关的情报简单报告了一番后,稍稍皱起眉头,“最近几天就要有所行动似乎是真的,只是他们队长频繁到一区来见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个不清楚,但应该也是其他狩猎团体的领头人吧。”陆正恒回答地有些笼统,大概也没有收集到这方面的消息,“我这边得到的消息跟z组倒是没什么关系……”
“恩?”
“还记得上次咱们去感染区跟踪的第八狩猎团体么?费那么多麻烦,结果没得到什么结果的那次。”
“那次啊,记得是记得,还下了好大一场雨是吧。”时净点点头,那次调查真的是遭透了,不仅白跑一趟还淋成了落汤鸡,要多亏有多亏。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无用功让人极其不爽,“他们又有什么新行动了吗?”
“不是要搞新行动,是想搞也搞不起来了。”陆正恒的表情有些凝重。
“……什么意思?”
“上次他们去感染区探索后,就没了音讯,因为我们没关注自然不知道,但听说前天只回来了一个人……其他的,全灭。”最后两个字压得很轻,甚至陆正恒本身都觉得这消息太过不可思议,听到时净耳朵里,宛若一颗地雷炸响。
全灭?
什么概念?
第八狩猎团体并不是一个非常出众的队伍,人数也没有那么多,但好歹也是成立了有段时间的老团体了,怎么可能说全灭就全灭了?
“也不能说第八狩猎团体就不存在了。”发觉到时净的震惊,陆正恒又补了一句,只是并没能起多大作用,“那次探索还剩了三四个人没跟去,但已经破损成那种程度的团体,大概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吧。这件事暂时也没曝光,毕竟传出去会有些麻烦的。”
感染区。
时净曾在那里经历过生死,是因为她的天真和大意,但现在对比起来……那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
末世,究竟还要带来多少未知的恐惧才肯罢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