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个畜生杀了元和烈士的家人?”汗王听完信使的转述,吓了一跳。
这些年来双方虽然摩擦不断,但也都是小摩擦。元和和北国的士兵一直都只是在战场上动手。即使北国经常骚扰边境的元和百姓,也只是抢夺食物和钱财,绝对不会伤及性命,更别说会伤及士兵家属的性命。
难怪这一次元和来势汹汹。
“去天牢。”汗王的怒火都能烤熟一头牛。
莎臣豹从昨天被父王丢到天牢里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连狱卒都躲的远远的。
他的脸从昨天开始就开始红肿发炎,又痒又痛,火辣辣的难受。可是却没有人理他。他难受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被子来转移注意力,直到被子都被扯的面目全非,才累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梦见他的父王来看他,还带来了秋御医。秋御医给他的脸上了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可是秋御医不是被他打死了么?他一个激灵,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但脸上冰冰凉凉,整个上半身都是。从头到腰,湿哒哒的全是水。
他的父王的的确确是来看他了。可是场景却与梦中的情景完全不同。
随圣驾来的不是秋御医,而是天牢的狱卒。狱卒一只手提着一个水桶,另一只手正扶着桶底。
他一下子明白了,身上的水是狱卒泼的。
他的父王不是来看他的。而是像以前一样,是来兴师问罪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他做的多好,他的父王从来没有夸奖过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但是若是他做错了事,那拳打脚踢就成了家常便饭。他的父王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句儿子。从来都是逆子,畜生,混账。
“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汗王抬脚狠狠的踢了莎臣豹垂在床边的腿一下。
又是畜生。
莎臣豹已经习惯了,他已经过了为这个难过的年纪。
他现在根本不在乎了。反正只要父王活着一天,他永远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下。那么他就忍,忍到可以取而代之。到时候,欺负过他的兄弟,父皇的妃嫔,乃至整个北国,都要尊重他,活在他的权威之下。
“父王。”他连忙站起来,却发现身子有些摇晃。一张口说话,半张脸撕扯着疼。嘴唇干的一动就裂了口子,嗓子就像着火了一样干。
“你做过什么,还不赶快一五一十的招出来。你一定要闹到北国灭亡才安心?你知不知道,现在元和派三十万大军来讨伐你。”汗王终于正眼看着莎臣豹,却是眼里冒火,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泄愤。
“什么?三十万大军?”莎臣豹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讨伐他,他做过什么?
“北国和元和边境除了战场,绝不会轻易杀人,你难道不知道?竟然杀了人家两个人,还是烈士的家属。你个畜生。”
两个人,那个叫小翠的和那个老太婆?
那个村子不是就那一户人家了么?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而且这么凑巧竟然是烈士家属。
这下麻烦大了。
不行,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他父王肯定会把他直接丢给元和,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死活。
若是他的命,能平息一场战事的话,就算不是他做的,他的父王都会毫不犹豫的拿他去换。若是他承认了,肯定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父王的话阿豹不懂。”他不敢自称儿臣,连儿子都不敢自称。因为他不配。
“阿豹只是打猎迷路了,又不小心猜到兽夹受了伤,才会被毒蛇咬伤,被狗熊攻击。阿豹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元和的人,也没有杀了什么烈士的家属。”他声音不高,甚至咬字都不是很清晰,但是却说的诚诚恳恳。
难道那件事是元和编造的,只是想找个开战的理由?
“父王不要被元和的人给骗了。元和的人一向狡诈若狐,现在肯定是故意找茬挑起战事。”
汗王的迟疑莎臣豹看在眼里,连忙说到。
“父王,阿豹是冤枉的。阿豹只杀了一条蛇和一只熊,根本没有杀元和的百姓。元和欺人太甚,阿豹愿身先士卒,与北国共存亡。”无视身上的水和脸上的疼,他单膝跪地,明志请命。
“来人,找个御医来给他瞧病。”汗王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大王发话,御医自然不能不来,不过在谁来这个问题上还是争执了一会。
十五皇子的伤势他们已经听说了,连医术最好的秋御医都因此丢了命,他们怎么能医的好。谁也不愿意来,又不能抗旨,所以最后抽签决定。
有一个新来太医院没多久的小学徒刚好抽到了,吓的差点尿了裤子。要是别人,好歹还能有点经验和本事。他只是一个小学徒,要经验没有,要本事也没有,有的就只剩这条小命了。
可是没办法,他人微言轻,连耍赖的资格都没有。好在大家同僚一场,都不愿意看到他惨死,拿了太医院里最好的伤药给他带着。小学徒拿了伤药,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一番,苦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跟着狱卒来到天牢。
进来行了个大礼给十五皇子请安,本以为皇子看到他只是个学徒会很生气,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在大家口中暴戾无状,喜怒无常的人竟然没有发脾气,只是嗯了一声,让他快些处理上药。
莎臣豹躺在床上,任由御医在伤口上处理上药,一言不发。心里却是万马奔腾,想着这件事于他而言,有多少危险,又有多少机会。
同样心里万马奔腾的,还有远在京城的林兮兮,她此刻不仅心里万马奔腾,连嘴上都想万马奔腾,她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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