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七皇子妃更好不到哪去,七皇子的母妃淑妃,与叶皇后是死敌,她见到叶皇后,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生怕被抓到一点把柄。
此时殿内的人,心思各异,却又都小心翼翼,生怕叶皇后直接把她们给处置了。
好半晌,叶皇后才抬起了眸子,一脸威严地看向坐着下手的几人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今日本宫召你们进宫做什么?”
“臣妇该死,望皇后娘娘恕罪。”
一听这话,镇国侯夫人,康乐侯夫人与林夫人跪下齐声说道。
叶皇后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责问她们三人,她们自然心里明白。
“该死?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怎么该死了?”叶皇后说着,就把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当下,茶杯被砸了个粉碎。
三人吓得瑟瑟发抖,磕头道:“娘娘饶命,臣妇该死,臣妇该死。”
三人这么一跪,德平公主和七皇子妃就有些坐不住了。地上跪着的,可是有他们的婆婆和母亲…
德平公主便罢了,本就是金枝玉叶,虽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坐的住。七皇子妃见母亲跪在地上,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攥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张氏斟酌着怎么开口才好,不但请罪,还能把吴玉莹给捞出来。
张氏自知道叶皇后召见她开始,虽对吴玉莹充满了厌恶,却也在琢磨着说辞,可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就在张氏苦苦思虑的时候,林夫人便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
“皇后娘娘,是臣妇教子无方不想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太子府里那般胡闹。娘娘,臣妇有罪,臣妇罪该万死。”
林夫人说得诚恳,可心里对林墨的厌恶越来越深,就算昨天发卖了那个姨娘也没让她心情舒畅。
“娘娘,是臣妇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娘娘,是臣妇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张氏与康乐侯夫人朱氏见状,从善如流的跟着认罪了起来。
“你们如今倒是知道说自己教子无方了,一个个当太子府是什么地方?真是荒唐至极!”
叶皇后重重拍响了桌面,三人心头不禁一跳,接着说道:
“先不说林墨和吴玉莹,就连鲁世子也跟着胡闹。早些年皇上看着鲁世子颇为上进这才把德平指给了他,他倒好,成婚才多久就出了这事?侯夫人,你这是把皇家脸面往脚底下踩吗!”
虽然说这件事疑点不少,可昨天大理寺审问被关进去的三人时,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事人都这么说,叶皇后更是借机狠狠敲打这三人的背后势力。
朱氏一听叶皇后的话,心里焦急不已,朱氏偷偷看了一眼德平公主,只见她眼底满是担忧,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臣妇该死,臣妇该死!”朱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继续请罪。
“启禀娘娘,淑妃娘娘,昭容娘娘和淑容娘娘求见。”凤翔宫的一位小宫女进来禀报。
叶皇后知道这是她们三个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于是淡淡道:“宣。”
片刻后,三人进殿。三人常年位居高位,亦有子嗣恩宠,虽说年近四十,却丝毫不显老,别有一番风情。
“妾拜见皇后娘娘。”
三人行礼后,叶皇后平静的让他们起身。紧接着落座后,鲁淑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便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妾知道昨天在太子府里,我那不争气的侄儿犯下了大错,还请娘娘念在他们年幼,又与德平公主新婚燕尔,宽恕他们吧。”
鲁淑容说完就跪了下来,然,叶皇后依旧不为所动,轻轻拨弄着茶杯,半晌后才冷冷开口:
“既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淑容你就该是明白,那三人是做了什么!太子府庄重肃穆,这是堂堂一国太子的府邸。今日,他们都敢在太子府里胡作非为,明日就能在老三,老四等人的府邸里胡闹。我堂堂皇家的皇子王爷的府邸,岂能如此让人亵渎?”
鲁淑容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垂着头讪讪说道:“娘娘教训的是!”
鲁淑容败下阵来,想求情的乌淑妃与陆昭容想到叶皇后刚才说的话,打着皇家几位皇子的脸面行事,所以,二人也只好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来人,将镇国侯夫人,康乐侯夫人,林夫人带下去,每人杖责二十!”叶皇后娘娘看着屋内的人,皱着眉头,吩咐道。
张氏三人见状,只能磕头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张氏三人被行刑的太监带到了院子里行刑去了,噼里啪啦的杖责声不一会便传了过来。
而这时,叶皇后让宫女扶鲁淑容起身坐了下来,更拉起殿内的几人聊起了家常,丝毫不在意屋外的板子声与哀嚎声。
在坐的几人听得心惊肉跳,虽然她们常年在高位,惩罚奴才实属平常,可现在屋外行刑的却是她们最亲近的人。
叶皇后一脸平静,毫无波动,且这件事本就是那三人犯错,此时,她们连求情的底气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那边的杖责声终于停了下来,宫女扶着张氏,朱氏与林夫人走了进来,齐齐跪在地上谢恩:
“臣妇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娘娘开恩。”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就算叶皇后此时责罚了她们,她们还要感激涕零的道谢。
虽然她们心中忐忑,却也知道,这顿板子下来,她们不会再受到其他的责罚。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以后回去好好教导府中的千金公子,皇上给了你们夫君高官厚禄,生活安稳,你们就该好好约束自家人,不要做出伤风败俗,藐视皇家威严的错事。”
“臣妇谨记皇后娘娘教诲。”三人脸色煞白,忍着痛说道。
叶皇后淡淡扫了几人一眼,便让他们退下。
从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她们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一顿板子下来,当她们走出凤翔宫,朱氏直接晕了过去。
张氏与林夫人亦是满头冷汗,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晃晃,紧跟着出来的乌淑妃几人,眉头紧锁。
“几位夫人都受了惊吓,不如先在宫里休息一会的好。”陆昭容担忧的看了一眼女儿,说道。
乌淑妃与鲁淑容带着林夫人与七皇子妃去了景福宫,张氏朱氏与德平公主,则是前往陆昭容住的未央宫。
两方人来到的时候,太医早一步到了。进了内殿,太医一番诊治后,开了药方。
三人的伤都是实打实的,便是林夫人与张氏身上的伤也是半点都不比朱氏轻。
鲁淑容恨恨的盯着凤翔宫的方向。她的儿子死在太子手里,现在,她的母亲,她的侄儿,她康乐侯府的希望在叶皇后手里再遭损伤,鲁淑容的心底憋了一口闷气。
太医开了方子后便就告辞离开,未央宫内,陆昭容吩咐人几个宫女是帮着受刑的张氏与朱氏臀部上膏药。
一番忙碌后,朱氏悠悠醒转,见得金碧辉煌的宫殿,半瞬迷茫下随即便是潸然泪下。
朱氏见着坐在主位上的陆昭容与自己身边坐着的鲁淑容,朱氏更是泪如雨下,紧紧握住鲁淑容的手,苦求道:“娘娘,您一定要救岚儿啊……”
景福宫内,上完药的林夫人,亦是跪在乌淑妃跟前苦苦哀求,虽然乌淑妃对林家出了这事十分不满,可谁让林家是七皇子的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乌淑妃就算看在林家背后的势力,也会帮扶一把。
“林夫人不要着急,这一次也就是因为是太子,所以皇后才会动了怒,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林阁老是皇上信任的大臣,就算看在林阁老的面上,也不会处罚太过。”
就因为是太子,林夫人才惶恐不已。可乌淑妃这么说,林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谢恩。
“还望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林夫人白着脸,挣扎着起了身,朝淑妃行了大礼。
乌淑妃,陆昭容与鲁淑容在宫里意图向皇上周旋,可皇上仿佛知道了她们的打算一般,连接几日全宿在了凤翔宫。
凤翔宫是皇后的寝宫,就算叶皇后从前身为贵妃,也从来没有人能把皇上从她那劫走过。
皇上对她们避而不见,三人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前朝,大理寺卿审理过后,以yin乱太子府的罪名,上报了皇上。
林墨和吴玉莹是白身,打了四十大板再罚了银钱,鲁嘉岚却是侯府世子,又是驸马,朝堂上更是把德平公主拉出来作筏子。
在多方势力推动下,鲁嘉岚的世子之位没了,更从四品手握兵权的武将降为六品,并收回了兵权。
康乐侯不仅仅只有鲁嘉岚一个儿子,虽然嫡子只有一人,可庶子还有三人。现在并未分家,庶子也有继承爵位的希望,康乐侯府内又开始蠢蠢欲动。
五日后,鲁嘉岚,林墨及吴玉莹三人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放了出来,鲁嘉岚与林墨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十分的狼狈,哪有半点翩翩公子的模样。
吴玉莹更是头发蓬乱,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的家人早已在大牢门口等候,见到他们,连忙将他们迎上了马车,回府。
之后,林夫人与林大人将林墨打发离开了京城,给了他一笔银子去到林家的老家谋生。
吴玉莹因为这件事害得镇国侯府与同盟的康乐侯府丢尽脸面,更让鲁嘉岚失去世子之位,再加上那天是同两个男子在床上,更不能将她嫁给任何一人。
张氏拖着受伤的身子,指挥婆子把吴玉莹的东西全部打包收拾好,次日,城门一开,把吴玉莹赶回了自己家。
康乐侯府,因为世子一位空悬引起其他庶子的野心,朱氏卖力的在后院打压,德平公主虽觉得鲁嘉岚在这件事上不对,可疑点重重之下,对鲁嘉岚并没有怪责。
更是因为,自己的驸马若没有世子一位,被庶子夺走康乐侯府的一切,又如何甘心。
于是,康乐侯府的内部争斗,公主府也掺上一脚,府里每天上演着不同的戏码,只是不被外人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