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跟我说要请假下山,我还没应,过来问问你放不放人。”
大通铺睡觉基本上杜绝了女学生混进私学队伍里的可能性,五个大老爷们之间能出的最大问题也就是打架,但介于读书人的身份,就连打架也不过是扯衣服撕头发,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再加上同窗本来就五个,结党也人数有限,宋桃基本上没去管过纪律问题。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第一次月考的时间,没有成绩就没有竞争,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没有压力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妒贤忌能的事情发生。
整个私学一片和谐,兄友弟恭尊师重道简直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然而正所谓饱暖思□□,当内部太和谐的时候,就总有人心里不□□分了。
比如说,现在孟陵正在和宋桃提的,请假回家看家人的情况。
这已经不是第一例了。
饶是宋桃把课程排得足够满,依然有人借着休沐之名,想要回乡看看父老得,之前许一然已经驳回了两例,学生便把心思动去了不怎么管事的孟陵身上。
“总不让人回家也不是常事儿,大学还有放寒假呢。”
许一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从前看他们住在山脚下的时候没说要回家过年,这会儿倒是一个两个都成孝子贤孙了。”
宋桃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这就是闲的,是我疏忽了,用什么月考啊,以后咱就得要周考,每七天考一次,军事化管理。最后一名不给饭吃。”
现在收的这几个弟子,名声还没出来,才学也就一般,陡然下山去,无法管束,万一借着私学的名声在外招摇惹祸,他们几个才不想下山去擦这种屁股。
能把人圈在山上就得尽力把人圈在山上,没个一年半载的最好逗不要下去。
正所谓修生养性,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嘛。
宋桃决定今晚开班会,在宣布竞争吃饭的同时,还得好好和他们洗一洗脑,正所谓谦虚谨慎才是为官最长远的路啊。
许一然对宋桃对方法表示路极大的赞同。
“再加一条,私自下山者就不用再上来了,连续十次考第一者可以兑换一次下山机会,但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宋桃心黑,把十次第一换成了二十次。
孟陵心领神会,跑去传达消息,晚上集体开会。
宋桃主讲,苦口婆心,分析利弊,谈古论今,举出大量骄傲自满功高盖主等等实例,力证在实力未到前离开秀阴山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然后就将离山回乡报平安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涉及集体荣誉感的大众行为,表示私自下山,不仅是对自身修养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整个私学不负责任,直讲到口干舌燥,学生听得羞愤欲死为止。
许一然对宋桃对演讲能力叹为观止,班会结束之后,很正式问宋桃,若是有朝一日能和她那位前辈一样,穿越回去的话,要不要去他们公司试一试销售一职,并断言不出一年,以宋桃这口才,绝对能直升主管了。
宋桃对这种完全不靠谱的提议嗤之以鼻,并对自己之前对宽容表示出了极大的后悔与检讨,回头联合李子昂和柳重,把学生的课后作业加厚一倍,力求做达到每个人都必须熬夜才能完成第二天作业的效果。
按照宋桃的理解,这群学生还是太闲了。
总觉得在山上没事干,所以天天想着往山下跑。
如今考试一频繁,作业量一加大,每天光交作业就能让人费尽心思,哪里还有时间去想着回乡报信出门显摆?
老娘整不死你们啊!
出乎许一然意料,几乎没有人对宋桃的魔鬼式训练提出任何意义。
学生基本上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不听话就收拾包袱赶紧滚,你不学有的是人想顶着个缺,但意外的是,柳重和李子昂,也觉得这很习以为常。
按照柳重读说法就是。
高考那会儿每天都要在画室里待到半夜,磨技巧找灵感压力大得一天要掉一把头发,好不容易考上美院了,发现牛人更多,比自己努力的学姐学长学弟学妹一大把,画室里每天都是人爆满,熄灯了都要打着手电把东西画完的,哪有人敢偷懒懈怠?
而李子昂更狠。
学音乐的出来路子本来就窄,竞争又大,不努力分分钟就被人踩死了,如今不过是让学生熬个夜写作业,有什么稀奇的。
至于孟陵,只要宋桃还在积极努力的经营私学,他就不会有任何意见。
于是,决定一出,决定一出,飞流泉边,哀鸿遍野,从此再也没人提出要下山放风之说。